第 70 章 【70】(3 / 16)
接过。
二皇子见他喝了,喜极而泣:“好守真,我的好守真,你还愿意喝我一杯酒,我悬了这些日的心也算放下了。从此以后,我就当没有那个妹妹,只有你这一个好兄弟……”
二皇子牢牢握住他的手,仰脸望着他,漆黑的眼中闪烁着泪意:“守真,你还是会像从前那样效忠我的,是吗?”
裴瑕知道,皇室中人都是天生的好演技。
但在二皇子牵住他手的这一刻,他忽然有些难以确定。
实在是眼前这位痛哭流涕的皇室子弟,目光太过诚恳,诚恳到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他看一般。
何况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早在择主之前,他便知道这位主子,贤德宽容,优柔太过。
这份君臣之谊,且行且看罢。
“殿下放心,臣在金陵所立誓言,不曾忘记。”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二皇子抬袖一抹眼泪,替他斟满酒杯:“来,饮酒,今日不醉不归。”
最后二皇子醉了,裴瑕直到清晨才得以归家。
“郎君,你昨日饮酒了?”
怀中轻柔的嗓音拉回裴瑕沉重的思绪,他头颅微低:“酒气熏着你了?”
他来之前特地沐浴更衣,在考场待了九日长出的胡须也刮过一遍,不再是出考场时那般蓬头垢面。
“没闻到什么酒气。”沈玉娇摇头,虽然困意浓重,还是问了句最关心的:“你考得如何?此次试题可难?”
帐中静了片刻,而后男人的薄唇轻轻贴上她的耳垂,低沉嗓音透着几分自得的笑意:“等玉娘出了月子,去看我红袍簪花,打马游街,可好?”
温热的气息钻进她的耳廓,惹得半边脸庞都酥酥麻麻,沈玉娇一时既羞赧,又因他那成竹在胸的话而欣喜,连带着困意消了三分。
她从他怀中翻了个身,清晨的天光透过幔帐朦朦胧胧洒在帐间,她抬起的清澈乌眸闪闪发亮:“真的?!
裴瑕看着怀中妻子难掩欢喜的眉眼,也不禁莞尔:“不信?”
沈玉娇见他怡然自得,双眸弯得更深:“信!”
她当然信,也一定要去信。
只要裴瑕高中了,父母兄嫂回京也有望了!
人活着,总是要有个盼头。
“郎君,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沈玉娇仰起脸,语气都透着清脆雀跃。
裴瑕眉心轻动,只觉此刻的她,是言语无法的明艳可爱。
可爱到,想亲一亲。
头颅缓缓低下,距离也一点点拉近。
沈玉娇笑意一怔,在男人的薄唇即将落下时,恍神般偏过脸:“不行。”
她耳根遍染绯红,手肘也抵着他的胸膛,垂着眼,一本正经道:“郎君,你快些起来,回书房,或是去隔壁歇息。我还坐着月子,身上不干净。”
无论是世家贵族还是平头百姓家,妇人坐月子,大都是要和夫婿分房睡。
因着这一个月,身下会流出些血污,像来癸水一般,腥膻不洁。
算起来,夫妻俩分居已有半个月。
沈玉娇倒没什么不适应,反正天气暖和了,她手脚也不像冬日那样冰冷。
裴瑕却是头一回发现独寝竟是这般难熬,怀里缺了一团,心里也似缺了一块。
浓密漆黑的眼睫低垂,他将妻子抵在胸膛的手拿开:“小事而已,无碍。”
“哪里是小事。”沈玉娇讶异:“这要是叫乔嬷嬷知道了,肯定要念叨我们不守规矩了。”
“那你便与她说,是我执意留下,你赶不走。”
“......?”
沈玉娇难以置信,这…这还是那个端方守礼的裴守真么?竟说出这样的无赖话。
见他再次将她揽入怀中,并低下头来,沈玉娇一急:“你…你留下可以,但你别……”
裴瑕:“嗯?”
沈玉娇咬了咬唇,嗓音也有点心虚:“别亲了。”
上回那个吻,她现下想想还心有余悸,何况这回俩人都解了衣袍,躺在床上。
她实在有些不大信任裴瑕的自制力了。
先前被她打了岔,裴瑕也没了那心思。现下听她这样说,狭长凤眸不觉眯起,语气也沉了沉:“为何?”
他怎么还问出来。
沈玉娇心下一跳,细白手指揪着被子,将脸埋得更深,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晨起还未洗漱。”
生怕他再说什么,她投降般扯了
下他的衣角:“郎君,我好困了。”
裴瑕听她嗓音间的困倦并非作伪,默了两息,抬手揽过她娇小绵软又盈着一股淡淡奶香的身躯,下颌抵着她的发:“睡吧。”
考场的床榻坚实冷硬,过去九日他也未曾睡一个好觉。
如今卸了科举重担,拥着温香软玉般的妻子,听着怀中那一声声轻柔均匀的呼吸,心头也是一阵前所未有的宁静平和。
晨光熹微,锦帐香浓。
年轻的小夫妻相拥而眠,好梦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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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景,春光浓似酒,宜醉不宜醒。
应国公府每年一次的春日宴上,三皇子听闻锦华长公主也在,特地前去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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