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70】(2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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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投去一眼,心底长叹口气,也不知自家娘子堂堂世家闺秀,如何就被那等下三滥的人物缠上。这要是传出去了,日后还怎么做人!

乔嬷嬷也不多问,只在心头默默打定主意,往后一定将后院看严实,绝不许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再来影响娘子与裴府的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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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旬,天气愈暖,春闱最后一场考试也结束。

沈玉娇尚在月子,不能亲自去接裴瑕,于是派了白蘋和冬絮前去。

左等右等,却等到裴瑕一出考场,就被二皇子接走的消息。

“郎君说他那边忙完,便会尽快回府,让娘子莫要担心。”两婢躬身禀报着。

沈玉娇虽有

些诧异二皇子这般心急,在考场里待了九日,都不让人归家,直接在考场门前便迫不及待将人截走,转念又一想,许是有要事相商?

男人们要忙正事,总不能被后宅的琐碎给牵绊住。

“估计晚膳也不回来用了。”沈玉娇抬手将耳边的翡翠坠子取下,不紧不慢地吩咐:“让厨房不必准备宴席,做好了的就端来,没做的便别做了。”

为着迎接他回来,她午后醒来还特地梳妆一番,换了身颜色较为鲜亮的裙衫。连着孩子也换了身小红袍,戴着顶小官帽,瞧着跟庙里的小仙童似的,格外招人疼。

不过这番准备,如今都白费了。

说半点不失望,那是假话,盼了这些日没见到,难免有点怅然。

之后便如沈玉娇所料,裴瑕果然留在二皇子府用晚膳。

她沐浴过后,抱着孩子逗弄一番,见窗外天色沉沉,也不再多等,将孩子交给乳娘,自行上床歇息。

大抵是心里有事记挂,辗转反侧一直熬到天光蒙蒙亮,终是熬不住,眼皮才沉沉阖上。

半梦半醒之际,幔帐外似响起一阵脚步。

只她实在太困,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听着外头的动静。

那阵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宽衣声。

直到锦被被掀开,男人高大温热的身躯从后拥来,熟悉而幽沉的檀木香气涌入鼻尖,沈玉娇那颗悬起的心也落到了实处。

困意还是很浓,理智却让她强行清醒一二,她手肘轻抬,抵向身后男人的胸膛:“郎君?”

身后男人似是一僵,而后拥上前,高挺的鼻梁贴在她的颈侧:“吵醒你了?”

沈玉娇:“………”

压根就没睡着。

“郎君怎的这个时辰回来了?”

“昨夜便想回来,只二殿下醉了,一直拖着我说话。”

裴瑕阖上眼,磁沉嗓音也透着几分疲倦:“今早坊门一开,便骑马回来了。”

昨日刚出考场,二皇子便亲自将他接去府中,又一脸惭愧懊恼地告知他,指使黄嬷嬷的幕后凶手是他的胞妹寿安公主,手持荆条,再三与他赔罪。

酒过三巡,最后二皇子醉得失态,甚至与他同坐一席,抱着他的胳膊哭道:“守真,我这心里是真的对不住你。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竟是我那个蠢妹妹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我母妃与我说时,我不瞒你,我真的提剑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可是、可是,她毕竟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我心里恨她歹毒,恨她愚蠢,却又不能真杀了她……”

“这些日子,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一想到因她一己之私,险些害了你的妻儿,我这脸上就跟被人抽了几巴掌似的。你一心辅佐我,而我的手足却在背后捅刀子。愧啊,我实在愧啊!”

“守真,你放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既做出这等错事,我与母妃定不会徇私包庇她。只是在这之前,我母妃带着寿安,去我父皇面前

陈罪。我父皇之意,此事涉及皇家颜面,决不能捅破实情……”

若是叫天下人知道,皇帝的女儿因着嫉妒,竟将毒手伸向分娩的产妇,必叫天家颜面尽失,没准还会被史书记上一笔,遗臭万年。

昭宁帝本就为生母的身份而自卑,若是到老了,还养出这么个阴毒女儿,指不定后世之人要如何嘲笑他。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于是帝妃最终商议的结果是,黄嬷嬷之死皆是自作自受。因她接生时的确存在疏忽,险些害得裴夫人丧命,担心被追究,一进慎刑司便被吓破了胆,不治而亡。

此案交于大理寺断定,不日便会对外宣判,届时板上钉钉,再无转圜。

“不过守真你放心,我母妃说了,只要你愿意,她让我押着寿安亲自去你府上,给你夫人磕头赔罪。且我母妃已经给寿安寻了驸马,是南诏王的大王子。如今宫里也都预备着了,最迟明年开春,她便要嫁去南诏。”

南诏偏远,毫不逊于岭南。虽说环境不似岭南那般瘴气环绕,却是个教化未开的蛮夷之地。

哪怕裴瑕攒了满腔恼恨,在听到寿安公主即将嫁去南诏,一时也语塞——

按大梁律法,杀人未遂者,徒三千里。

贤妃此举,说是嫁女,却与流放也无异。

若是这样处置,他还心怀不满,倒显得他太不知足。

于是当二皇子亲自给他倒了杯酒,他沉默片刻,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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