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46】(10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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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妻如你,是我裴瑕之幸。”

沈玉娇感受着男人大掌温暖干燥的温度,再听他这话,心头微微怅然。

是幸么?

虽非她所愿,但一想到因为自己致使他们母子离心,仍是不免生出一阵淡淡亏欠。

本来他若不把自己带回,他们之间权当两清了。至于现在……

沈玉娇抿了抿唇,反握住衾被下那只修长的手。

她自我安慰地想,既因她叫他与一位至亲离了心,待腹中孩子落地,也算是还给他一

个新的至亲吧。

胡思乱想了一阵,便这样牵着手,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沈玉娇梳妆妥当,与裴瑕一同前往王氏的院落请安告别。

果然如她所料,王氏并不见她,只让裴瑕进了内室。

裴瑕神情沉郁,沈玉娇反倒朝他安慰笑笑:“郎君进去好好与母亲话别,我在次间等你出来。”

看着妻子的笑,裴瑕心下复杂,吩咐婢女妥善看顾,又扶她在榻边坐下:“不会让你等太久。”

他转身进了里间。

沈玉娇喝着温热的蜂蜜水儿,数着那透过窗棂,洒在花砖地面一棱一棱的清晨阳光。

里间里,只开了两扇窗,光影昏暗。

王氏头戴着祖母绿墨色抹额,斜坐榻边,半片透光不透人的雾白轻纱垂下,只叫人看出个朦胧身形,却看不清模样。

裴瑕入内,与王氏恭恭敬敬挹礼请安,澹然声线听不出情绪:“儿即刻便要携妻儿离府,远赴长安。望母亲在家中能静思己过,好生休养。若是……若是母亲挂念儿子,便往长安寄信。儿每月也会往家中寄信,叩问母亲慈安。”

话音落下,屋内是一片寂静。

榻上之人置若罔闻般,一言未吭。

裴瑕眼睫垂了垂,少倾,他掀袍跪地,沉默地朝榻上之人,重重三叩首。

“恕儿不孝。”

他哑声道:“无论如何,万望母亲保重身体。”

榻中之人依旧不语。

裴瑕也知母亲心气大,估计心里还恼恨着他。

恼也罢,恨也罢,过错既铸,总该有所惩罚。

事到如今,母子离心,这是对她的惩,也是对他的罚。

“既然母亲并无叮嘱,那儿与玉娘不搅扰您休息,先行告退。”

直到那阵沉稳的脚步渐渐远去,床上那人才如塌了脊梁般,双手捂脸,低低啜泣起来。

刚在外送走小俩口的高嬷嬷一回来,听到帐中压抑的泣声,心头也一阵酸涩,连忙上前:“夫人,您莫要难过……”

帷帐之中,王氏眼窝深陷,形容憔悴,抬脸望向高嬷嬷:“我错了么?难道我真的错了么?我这一颗心,都是为了他好啊……”

高嬷嬷语塞。

自那里祠堂归来,夫人几l乎每日都要问这句话。

她在夫人身边这些年,又何尝不知夫人的艰苦心酸。只那日的事实在发生突然,夫人作为婆母、作为当家主母,于情暂不谈,于理的确是有亏。说到底,都是二房那个祸根!

一念生恶,致使这后头步步错。

高嬷嬷忍不住又在心头将裴彤狠狠骂了个遍,再看王氏浑浑噩噩的憔悴模样,她凑了过去,轻轻揽住王氏:“夫人,别难过了。母子哪有隔夜仇啊,日子一长,都会好的……”

王氏也不知听没听进去,靠着高嬷嬷的肩,双眼发直不知望向何处,嘴里仍是低低呢喃着:“我错了么?我真的错了么?”

不知疲惫般,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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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咱们宁州军的后生个个都像他一样,还愁贼寇不尽,海波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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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发掘出一两个将才,那他便是战死海域,也能安息了。

“老樊,这个谢无陵,你多看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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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宇平心想这倒是,便接过那书册:“那末将替那小子谢元帅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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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他这双眼,没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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