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只备胎23(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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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踏进周家老宅的一天。

他随着周遥山的步伐,像从前无数个夜晚一样,走进这座逼仄的监牢。

可这次又是有所不同的。

阴森潮湿的画作不见踪影,灯光的色泽变得温润,书籍填充了一切的空白与雕木架,胶卷与森间风景的照片几乎随处可见。

大厅正前方的墙壁上本是一副巨大的欧式领主自绘像,阴沉逼仄,现在却换作色彩浓郁、文静、雅致的林间城堡的油画像。

可以说,这座老宅像是从一个怪物的巢穴变作一个充斥着星辰与清风的孤岛。

很显然,这是这栋宅子的主人用心布置后的成果,可那个被讨好的青年却始终是无动于衷的。

谢慈甚至是有些恹恹的别过脸,细长的指节用力的绷着,通身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抗拒感。

他说:“周先生到底想做什么?”

周遥山也不在意对方的疏远,他坐在温软的沙发上,先是点燃了一根细长的烟,在看到谢慈微皱的眉时又按灭在透明的烟灰缸里。

挺直身体向后仰靠,额前的卷曲的发丝垂下几分。

周遥山的语气十分放松,好像他没有什么目的,只是闲聊:“小慈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

他唇畔含着笑意,若无其事道:“我们是未婚夫妻,就要结婚了,我接你来周家老宅,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谢慈有一瞬间无法理解对方话中的意思,上完药后依旧刺疼的后背愈发的酸疼起来,他黑色的眼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他问:“周遥山,你什么意思?”

青年的声音沙哑低沉,给人一种浸泡在潮湿咸腥的海水中、即将窒息死去的错觉。

周遥山拢起笑意,面色淡下去,他抬起指尖扫了扫腕边的烟灰,平静道:“小慈,周氏会和谢氏联姻。”

这句话简直就像根鱼刺一样扎进谢慈的喉口,周遥山在提醒他,或者是讽刺也不一定,是他的那位好父亲亲手把他推进的火坑。

谢慈整张脸白的不可思议,他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寂静的看了周遥山一眼,青年的眼灰茫茫的一片,像是野火烧后的余烬。

“周遥山。”他抬眸,斯文的脸出现隐隐的裂缝:“你真叫人恶心。”

“啪嗒”一声。

银色雕花的打火机闪烁着火焰,周遥山将细长的烟头点燃,任由薄雾升起。

男人皱着眉吸了一口烟,他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言不发的、用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看着谢慈。

谢慈身体开始下意识的发颤,这是他面对周遥山几乎本能的反应。

他本以为对方至少会生气,或者又拿出什么新的威胁招式,但周遥山没有,他只是古怪的、沉沉的盯着他的脸,连怒气都不显分毫。

谢慈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理智告诉他周遥山至多将他当做一个取乐的玩意儿,可心中那股飘忽不定的、糟糕的预感又让他忐忑。

他整理了思绪,让自己那张脸显得不那么僵硬,试图与对方谈判:“周遥山,你是个商人,利益的最大化才是你的追求。如果你想吞并谢家,我也能帮你,你应该清楚我与我父亲的关系。联姻只是下下策,甚至在未来谢氏还会因此影响周氏的股票。周氏跌幅损失的只会更多,你根本没必要这样做。”

青年面容苍白,可话语中的条理却分外清晰,他很少在周遥山面前这样平静自若:“如果你仅仅是需要一个联姻对象,或者一个上.床对象,最优选择并不是我。”

周遥山静静的听着,不动声色,只是手背青筋露出几分,烟头有些歪曲变形。

空气沉寂了好一会儿,他将烟头抵进烟灰缸,慢条斯理地理了一下衣袖,语气轻飘飘的:“小慈,你大概是弄错了什么,谢氏算什么。”

他顿了一下,舌尖抵了抵下颚,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慈:“我是想让你当我老婆。”

谢慈蓦的松开捏紧的指尖,他的表情因为绷不住而显得有些扭曲,甚至带着几分浅显的嘲讽:“周遥山,你该不是喜欢我,所以才想跟我结婚?”

周遥山黑而空的眼直直的盯着谢慈,笑了笑:“如果我说是呢?”

谢慈扯了扯唇冷笑:“周先生真会说笑。”

青年直起身,他的后背几乎被冷汗浸湿,可他依旧冷静的道:“天色不早,我就先离开了。”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远远看上去像一棵青松,好像即便是倾盆的大雪也无法压塌青年骨子里的坚韧。

周遥山摩挲了一下冰冷的指骨,心肺中涌动的不甘叫他的眉眼笼上一层寒霜。

他分明已经将对方身上的反骨一寸寸的敲碎了,周遥山记得谢慈对自己示弱求饶的样子、也记得对方自甘堕落、濒临崩溃的模样。

可不过一朝松懈几分,对方便又重新将自己变得刀枪不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哪怕是对他用尽万般手段,也没法叫他正眼瞧自己一眼。

*

谢慈没回谢家,也没去薛家,他去找了一家小酒店将就了一晚。

因为没带身份证,他便多付了些租金。

谢慈没用手机付钱,身上仅剩下几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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