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一)(3 / 4)
然而此时的沈临渊,还没从方才的亲密接触中缓过神来,他的心砰砰直跳,良久才顶着一张大红脸,扭扭捏捏地问道:“才想起来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沈临渊,是心剑门下的弟子,你叫什么?”
“越止戈,无情剑门下弟子。”越止戈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却还是如实回答到。
谁料,他话音刚落,就见沈临渊的脸色在短时间内变了几变。
“原来你是无情剑门下弟子啊……”沈临渊讪讪笑道,心中却是在呜呼哀哉地怪叫:谁不知道无情剑弟子最是无情,整天像个练剑的怪物,半点情趣也不懂,最绝的是,若是成为他们的心爱之人,那怕是要被杀,来成全他们的天道。
恐怖恐怖!他竟然差点撩了一个无情剑门下的弟子!还好及时止损,没有酿成大祸!
“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师弟你慢慢练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沈临渊充分发挥溜之大吉技能,脚底一抹油,就溜了出去。
禁地内,唯有越止戈一人留在原地,似乎正在想些什么,他愣愣地站了许久,好半天才捡起地上的飞剑。片刻之后,他才缓缓抬手抚过自己的唇瓣,清润的眸子里有过片刻茫然与愣怔。
这就是沈临渊与越止戈最初的相遇。
然而不论沈临渊如何抗拒,如何逃避,有时,宿命就是这么的神奇。
他和越止戈被分到了同一个任务,那是他们筑基后的第一个任务,追杀一个炼气期的杀人狂魔。
两个筑基期的少年,去追杀一个炼气期的魔头,怎么看都是一桩没有任何危险的差事。
然而正是这件事,差点要了两人的命。
原来这魔头隐藏了修为,他根本不是炼气期,而是筑基后期。虽然三人同在一个境界,然而刚刚筑基的两个少年无论如何也无法与筑基后期的魔头相提并论。
他们被打成了重伤,四处奔逃躲藏才堪堪找到一个躲避的小山洞。
恰逢那几日正是阴雨连绵,洞内既阴寒又潮湿,越止戈为救沈临渊,生生挨了一掌,心肺受损,无法调用灵力,本就单薄的身体在阴冷的环境内蜷缩成了一只虾子,脸色更是白的像纸一样。
越止戈已经陷入了昏迷,不住地发着颤。
他是那样单薄可怜又无助,我该帮帮他。
沈临渊心里这么想着,而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他躲避了眼前的少年足足有半年,然而这一次,他却是径直将人揽进了怀里。
少年冰凉的身躯贴上自己时,沈临渊都止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哈了一口气,低声嘀咕道:“你还真不愧是无情剑门下,冷得就像一块冰。”
嘴里这么说着,手下却是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连日来的奔逃,已经让沈临渊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如今抱着越止戈冰凉的身躯,他却悄然松了口气。难言的困倦涌上心头,他抱着人沉沉睡去。
两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不在什么风花雪月的美好时节,而在一次随时会丧命的逃亡中,在一个阴冷潮湿,没有一丝光亮的洞窟内。
黑暗之中,除了会滋生鬼魅,还会滋生如野草般疯长的情愫。
再后来,他们顺利逃回了宗门,那名筑基后期的魔头也成功伏诛。
经此一事,沈临渊再没办法欺骗自己。哪怕关于无情剑的传闻如何沸沸扬扬,都浇灭不了少年慕艾的心。
于是,止戈峰上下常能见到这样一副场景:越师兄练剑时,总有一名别峰的弟子翘着腿坐在树上,边看对方练剑,边偷偷摸摸喝酒。
时间久了,止戈峰上下都知道了这个他峰弟子原来是心剑门下的第一人——沈临渊。
两个人就这样相处了百年,谁都没往别的地方去想,只以为是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互相交好罢了。
唯独越止戈的师傅在闭关出山,听闻两人交好的事情后,勃然大怒,将越止戈关进了思过崖。
思过崖内,处处都是千年玄冰,这是来自极境的至寒,哪怕是修士,也无法抗衡,而越止戈要在其中呆上三天。
沈临渊知道后,当即丢下所有的一切,偷偷潜入思过崖,去找他心心念念的少年。
见到他来时,越止戈一点也不惊奇,只是略略点了点头,方才开口说道:“师尊说,我修的是无情剑,不能动情。”
少年冷冰冰的口吻简直比洞内的玄冰还要寒冷,冻得沈临渊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讷讷地恩了一声,只觉得满腔的热血都被浇灭了。
然而越止戈的话还没说完,他定定地看向沈临渊,缓缓说道:“然而我不认同。”
“嗯嗯,我明白。你不认同也是对——嗯?你不认同?”沈临渊猛然抬起眼,漂亮的桃花眼里在转瞬间变得熠熠生辉。
越止戈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他的耳尖红得几乎能滴出血,良久才逼迫自己与沈临渊直视,轻声道:“每个无情剑修自修剑起,都会用他的心头血凝炼成本命飞剑。对于无情剑修来说,剑就是他的心。可是现在,我想把剑送给一个人。”
沈临渊一下子就急了,顾不上什么其他,径直抓住越止戈的肩膀,急声问道:“谁?你想送给谁?”
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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