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一)(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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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还是以心剑弟子被关禁闭室落下帷幕。

沈临渊和越止戈从前只从师兄弟口中听说过对方的名号,都说对方是心剑(无情剑)的佼佼者,然而正式见面,却是在一次逃亡中。

那日,沈临渊练剑练得太过畅快,一不小心就将执法长老最珍爱的一棵千年灵树削秃了皮,惹得后者勃然大怒,抄起灵剑,扬言要打断他的腿。

沈临渊一边奔逃,一边无赖地回声笑道:“哎,长老您莫生气嘛~万事好商量,您看,您现在只是失去了一棵灵树,但是如果您打伤了我,这踏仙门可就失去了一个天才~”

“哎哎哎——您轻点啊!”

“我是晚辈!晚辈!”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沈临渊不仅将心剑一派的剑招发挥到了极致,就连那厚颜无耻的脸皮也学了个十成十。

他慌不择路地四处奔逃,一时不察,就闯入了止戈峰的禁地。

沈临渊的身上挂满了长老留下的剑痕,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短暂的忘记了疼痛,愣怔在了原地。

眼前的少年身如苍松,眉眼如墨,盈盈肤色,恰似皓月,唇角一滴殷红的血迹,映着禁地内的桃花林,瑰丽到了极致。

沈临渊一下子就看呆了,愣了愣,才羞赧地挠了挠脸,“你……你真好看。”

陌生少年:“……”

恰在这时,执法长老气若沉钟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其中包含的怒气让沈临渊全身一抖。

“沈临渊!你个小兔崽子,你给老子滚出来!”

沈临渊浑身一震,有些羞愧地看向越止戈,后者回以淡漠的神情,凉薄的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沈临渊急了,一个飞升扑过去,将少年扑倒在地,同时,手掌死死捂住对方的嘴巴。

越止戈愣了一瞬后,才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他的耳尖忽的一下变作通红,想要用力挣脱对方。

然而他越挣扎,沈临渊压得越牢,甚至为了钳制住对方,他曲起一腿,牢牢抵住越止戈的腹部,使对方动弹不得。

一边耍流氓,一边还要讨好地低声求饶:“这位不知名的漂亮师弟,别叫,别叫,你就帮我这一回,来日我给你带美酒,带避火图。”

越止戈险些被气疯。

这些都是禁物!这人,这人怎么能如此不知羞耻地说出来!

许是迟迟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长老也不曾想过沈临渊在削秃灵树后,还有胆子跑去禁地,故而过了一阵子,那来追寻的脚步声便渐渐远去了。

沈临渊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他松开对越止戈的钳制,瘫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喘着气,边拍胸脯边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然而一口气还未缓过来,一柄冷冽的长剑便横在了他的面前。

漂亮的桃花眼一愣,沈临渊错愕地看向越止戈,“喂喂喂,我都答应给你带避火图和美酒了,帮个小忙而已,不至于吧。”

越止戈平日里接触到的都是无情剑门下弟子,个个遵守门规,不敢有半分逾矩,所以从来不曾见过像沈临渊这样,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厚颜无耻之徒。

他并不觉得沈临渊是在与他交好,反而是在折辱他,一时之间气得狠了,手下一动,剑就划了过去。

飞剑何其锋利,沈临渊也没设防,冷不防脖子上就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沈临渊还没说什么,越止戈却是一下子慌了,那张如霜雪似的面容第一次流露出了多余的情绪,他将飞剑丢在一旁,跪在一旁伸手去摸那道伤口,可快要碰到时,他又飞快缩回了手,只是满眼担忧地急声问道:“疼不疼?”

沈临渊这厮,常年使坏,挨执法长老的毒打都不在话下,更何况这小小的划痕。他刚想说小伤没事,却忽然嗅到了来自越止戈身上清冽的香气。

那香气让他的大脑瞬间变得晕晕乎乎的,他盯着越止戈的脸,对方的肤色很白,刚才被他捂住嘴巴,唇角的鲜血漾开,竟有着惊心动魄的美。

沈临渊咽了咽口水,双眼望天,结结巴巴地装起可怜。

“还、还是有点疼的。”

越止戈更急了,起身就想走。

“我去替你拿药!”

“诶诶诶,等等!”沈临渊一把抓住少年的衣袖,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的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越止戈凑得近了,才听见对方究竟在说什么。

沈临渊在说:“你、你帮我、舔舔就好了。”

话一出口,沈临渊就懊恼地低下了头,在心中暗暗唾弃自己可真是个不要脸的禽兽。刚想说不用了时,脖颈间却传来温热的暖意。

对于自小就被接到宗门养大,又不曾接触过除剑以外事物的越止戈来说,他就像一张白纸,一切脏污之事都未曾接触过。对于沈临渊,他给予了自己完全的信任。

在越止戈的唇触碰上的那一瞬间,沈临渊一下子就僵直了身躯,轰的一声,大脑被烧成了个浆糊。

越止戈细心又温柔地将那些鲜血都扫去了,眼见伤口处不再流血,才停下了动作。

他撤开身子,瞧了瞧僵在原地的沈临渊,又低声说了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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