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普里阿普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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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身体健康,有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没带套,你也没吃过药。”

“呵。“

N市第一人民医院。

“根据抽血检hcg结果显示,程女士已妊娠七周,注意休息,补充营养即可。”

“医生,我用了验孕棒,并没有显示两道杠,我的生理期一向不准确。会不会是……囊肿、瘤什么的?”

“怀孕月份浅,验孕棒也可能检测不出。如果您不放心,可进行B超检查,但是不建议这样,对早期胎儿发育不好。”

程暖暖咬咬牙,坦白:“医生,我上了节育环,不可能有孩子。可以给我开个片子单检查一下吗?节育环会不会错位了?”

医生诧异地看了江蝉一眼,这男子在听到程女士怀孕的诊断时,眼里的高兴不像假装的,两夫妻也不像有大矛盾。

“血检也可能不准确。既然这样,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去照……”毕竟是别人家事,不好多问。

“不好意思医生,如果是正常怀孕,其他地方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江蝉笑道,“不用开单子。”

“没什么了,真的不用检查一下吗?如果是其他问题,早发现,早解决。”

“谢谢医生,您忙着,我们先走了。”江蝉强行搂着程暖暖离开就诊室。

“你没戴节育环。”这句话更像通知,似乎比程暖暖这个当事人更清楚事情真相。

程暖暖意识到,江蝉早在今天之前就知道自己去医院上节育环。她遍体生凉,自己以为瞒得天.衣无缝,江蝉在暗中看得一清二楚。

她发现的江蝉直接切断自己与外界联系的方式是其中最简单粗暴的手段。事实上,江蝉宛如空气,时时刻刻围绕,丝丝绕绕编织一张大网,完全渗透进自己的生活。

她是一个逃不脱的囚徒。

“你当初去的榆林大道私人医院,是我名下的产业,因为不那么重要,就没和你说。”屠夫挥下了屠刀。

“你这么想要孩子,让你的情人给你生啊!你凭什么替我决定?”程暖暖崩溃着将鸡汤泼向江蝉,顺手把壶砸到他脸上。江蝉躲了下,下巴还是被烫伤,迅速蹿红,刘海油腻腻地粘着皮肤,鸡肉滚落在地,保温壶撞到玻璃上发出巨响。

开车的吴文把车停在路边,想下车查看江蝉伤势。江蝉制止了,示意他升起隔音版继续开车。

程暖暖从车后兜掏出一瓶罐装饮料,故技重施。

“程暖暖,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怎么解决,你能不能别这么情绪化?”江蝉强压怒火。

“混账,现在你要谈了?江蝉,你要脸吗?”程暖暖的理智在燃烧,她想和江蝉同归于尽,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

江蝉箍住程暖暖的手:“冷静点!”

程暖暖用腿去踹江蝉,用牙齿咬他的手,糊了一手口红,披头散发、衣着不整。

“你就这么恨这个孩子吗?你小的时候,爸妈想过要把你打掉吗?”江蝉怕伤到孩子,不敢还手。

“怀上你时,你爸妈刚结婚,收入微薄且不稳定,甚至没打算要孩子。他们,把你打掉了吗?”

程父,程母不可能和江蝉说这些。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调查清你的一切。”江蝉看出了程暖暖的疑惑,“你外婆盼着爸妈离婚,她也不支持妈把你生下来。”

是啊,自己和江蝉之间天生就不对等,她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那许许多多的冤屈,那些无辜的、死在运输途中的孩子,沉溺丧子之痛的谢家父母,在那场灾难中死于阴谋算计的其他特警人员的命,自己的人生……这些都要和江蝉算清,一笔一笔,江蝉都要偿还。

程暖暖松开江蝉的手,用虎牙刺破舌尖,尖锐的疼痛唤回一些理智,压制想要就此在烂泥里长眠的想法。

不能被疾病控制,不能被疾病控制……自律、自律、自律、自律……

程暖暖的力道卸下,收起踢踹江蝉腹部的腿,忍着小腹阴冷的痛,翻出随身小包里的湿巾纸和小镜子,把多余的口红沿边角擦除。

为这么个人渣搭上自己,不值得。

【作者题外话】:【注】希腊神话中的生殖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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