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讲理,天不讲理,我心中有道理就足够了(3 / 4)
在胡问静一边,很是内疚。关键时刻的背叛的烙印太深刻,绝不是平时多走动,多聊天,多透露一些小主意可以挽回的。
“事情到这里为止,我猜其实还都在各个门阀的预料之内,毕竟九品中正制推行了这么多年,各个门阀中人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刷名望提乡品,要是这么容易提升乡品,世上早就没有低等级的门阀了。”胡问静笑着。
“不过,接下来的发展就超出各个门阀的预料了,那些佃农尝到了减免佃租的好处,竟然不接受恢复原有的佃租,开始抗租了。事情到这里其实很正常,是个人都有贪欲,吃到过免费的东西哪里肯再掏钱买。”胡问静仔细的擦掉小问竹嘴角的污渍,抱着小问竹到了地上,看着她与小奶狗在院子里追逐,继续推测。
“作为本地门阀,要人有人,要关系有关系,还怕了一些泥腿子不成?何况是那些泥腿子不讲理,竟然抗租,哪怕是告官也是门阀占了道理,可谓是要□□有□□,要白道有白道。可真要执行却发觉名誉和乡品是把双刃剑,可以帮助门阀完成乡品的提升,也能把门阀的乡品拉下水。”
胡问静转头看着王梓晴:“有了‘减租减息就是博爱仁慈善良’的宣传,各个门阀提高佃租天然就是不符合道德观的,若是谁家告到了衙门,佃农们只要找上百来号人去衙门闹事,郡里的中正官立刻就会认为这是巨大的丑闻,嘿嘿,‘盘剥百姓’,‘欺压良民’,不论哪一个罪名都可以让门阀的名誉陡然变成黑的,乡品重重的滑落几个等级。嘿嘿,谯县的门阀还无法自辩,谁叫当年‘爱民’‘博爱’‘仁慈’‘百姓都是善良的’等等口号是门阀自己喊出来的呢?以彼之矛攻彼之盾,门阀只有咽下这个苦果。”
王梓晴苦笑。
胡问静继续道:“若只是郡里的中正官那一关,其实也容易化解,多送些礼物,讲清楚缘由,难道郡里的中正官还会不通人情了?可惜谁都怕内鬼啊。”
她扫了一眼王梓晴:“谁家第一个闹出佃农掀翻衙门的丑闻,谁家就会被其他门阀直接捅到了州中正官。花了这许多的银钱才刷了这没用的名誉,谁跳出来做恶人正好衬托自己不是胡闹不是沽名钓誉,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以谯县各个门阀的能力拉拢谯郡的中正官已经到了极限,想要拉拢豫州的中正官只怕就力有未逮了,小小的谯县不过是豫州下辖一个郡之中的一个县城,谯县的门阀在豫州算老几,豫州中正官绝不会卖谯县门阀面子。”
“这第一个敢暴力收佃租的门阀的乡品将会直接跌落到脚底板。”
“虽然有可能谯县的各个门阀都是君子,谁也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坑了别人,可是挡不住人心难测。谯县的门阀之中有没有子弟脑子糊涂了,把口号当真了,一心一意为佃农考虑;其他郡县的门阀的子弟有没有因为谯县的减租减息行为受到影响,意图报复,故意给佃农们出点子?”
“从那些佃农牢牢记住‘锄禾日当午’看,是有的。”胡问静认真的道,任何时代都有超越时代的人,有的是红军,有的是白左,还有的是伪圣母。
“哪个门阀愿意用自己的乡品的坠落去验证其他门阀的道德品行?这暴力收租是绝对不行的。”胡问静摇头,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王梓晴仔细的捋了一遍,觉得胡问静这个推测很简单啊,一点点的都没有技术含量,几乎是放在明面上的,自己没有想到果然是因为自己早已知道了真相。
“然后,不知道那个蠢材想着既然佃租实际顶多只能收到契约上的六到八成,干脆把契约佃租写高点,若是佃农依然只缴了六到八成,好歹多收回一点,若是佃农依然赖租,打官司的时候账面被拖欠的佃租多了,看上去也委屈一些。”
“事实证明,这提高佃租的手段没有任何效果,因为佃农死死的咬住了牙齿,就是不肯给一个铜板的佃租。提高了佃租反而给了其他人攻击的把柄,这么高的佃租,能够怪佃农抗住吗?偏偏又不能再降低佃租,那些佃农已经有恃无恐了,若是提高之后再降低,这些佃农还会把门阀地主放在眼中?”
“这事情就有趣了。一边是善良贫苦的佃农一文钱的佃租都不交,也不肯退田,另一边是掌握着大量武力和道理的门阀投鼠忌器。”
胡问静拍拍身上的灰尘,开始活动筋骨准备练武。
“或者谯县各个门阀都有根基,这三年五载不收佃租还能支撑,或者当年拿出来出租的田地数量本来就不多,各个门阀有大量自家仆役种植的农庄,或者各个门阀用各种手段逼迫了大量的佃农老实听话缴纳佃租,只有少部分钉子户就是不缴纳。总而言之,谯县各个门阀还不至于因为有佃农抗租而翻脸杀人,反而还有心思耍些小手段教训外来的过江龙,比如吴地主。”胡问静走到了草人之前,一拳又一拳的打击着草人,时而有稻草断折飞了起来。
“其实,也不太撑得住了。”王梓晴点头承认,坑外乡人自古有之,但谯县的门阀还不至于故意出售田地去坑外乡人,哪个门阀不知道田地是家族兴旺的根本?出售田地的小门阀其实是因为有些撑不住了,所以只能卖田求生,正好有吴地主这个外乡人跑到谯县想要买地,小门阀就咬牙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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