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 乞巧节 我要兔子灯(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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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时,随风飘出一股淡淡的药香和墨香,是位年纪不大的小主子。

他看清了规制,不是宫妃,是位郡主吧。

忽然,风骤起,从轿辇中刮出几页纸,宫娥惊慌。

容若弯腰一一捡起,只见那上面抄的皆是苏轼、李清照的宋词,女子多用簪花小楷,此上笔迹却是颜真卿的颜字,飘逸秀颀。

宫娥忙跑过来,“多谢大人!”

容若将纸整理好,轻轻放到宫娥的手中,回头望了一眼那轿辇,朝西六宫方向过去。猜到这多半是恪纯长公主的女儿吴氏,听闻她身体弱,父亲尴尬的身份,如今三藩和朝廷剑拔弩张的形势,不免让人心生唏嘘。

他打神武门进来,去到乾清宫要过御花园。

如今御花园里唯有茉莉、紫薇开得盛,路过时宫人正在摆放各色菊花,还未到盛放之时,一盆盆地倒也令人赏心悦目。

一步一景间,一个中年宫人大摇大摆出现在御花园中央的路上,与容若走了个对脸。见到他,那人阴恻恻笑了笑,发出了太监独有的嗓音,“这不是明珠大人家的容少爷么,奴才见过容大爷。”话虽这么说,人却岿然不动,并未如其他宫人那般行礼。

容若认得他,他是先帝身边权倾一时的大太监吴良辅。原本内廷效仿前朝设立内府十三衙门,将内务府繁杂的事务分给十三衙门各司去分工,彼时内务府形同虚设,基本都为吴良辅所掌控。皇上登基后,不想重蹈前朝太监掌权的覆辙,意欲裁撤十三衙门,但吴良辅早就勾结朝臣,牵扯利益者众多,裁撤反对声大,便只好暂时作罢,重启内务府总管的权力,重任也就交到他阿玛的身上,以此制衡十三衙门。

是以吴良辅瞧见他,脸色自然不好。

他也并不恼,只淡淡笑笑,径直走过去经过吴良辅身边,“吴公公有日子不见啊!”

吴良辅冷笑一声,回头望了容若一眼,也继续朝前走去。

容若来到乾清宫,却见顾问行站在门口,见到容若,顾太监恭敬笑道:“皇上去习武堂了。您正好可以过去陪皇上练练。”

容若到了习武堂,见皇上正在对着靶子射箭,便也从墙上取下一弓,“上回和皇上在御花园练武,皇上说时机到了,就把刀还给挽月姑娘。”

“嗖!”箭矢正中红心,玄烨放下弓,“刀朕已经还给她了。本来就是朕一时赌气,想通了也就罢了。想动鳌拜,哪有那么容易?这就好比是,他的胳膊比咱们的腰还粗,打得过么?”

二人相视一笑,玄烨自嘲。

“皇上最近同鳌拜关系如何了?”

玄烨又拔一箭,“这话你不应该问朕,该问他去!朕也想倚重他,尊重他,他自己倚老卖老,又结党营私,丝毫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都快花甲了,回家颐养天年有何不好?”

容若犹豫,没有作声。

玄烨是了解自己这位好友的,放下弓箭,擦了把汗,“你来找朕想说什么?”

容若微微抬头,“那您喜欢那位与您羁绊颇深的挽月姑娘吗?仅仅是因为鳌拜,所以才留着刀?奴才认识您很久了,无关紧要的人,您连一个眼神都吝惜。”

羁绊?玄烨闲置了弓,听到这二字,起初只在心中轻轻重复念了一遍,竟愈发觉得这词用得精妙,像是终于点破了他最近的困顿疑惑。三番五次牵扯不清,说不清是仇还是怨,好像也挺有意思。冥冥之中,似乎有根线在牵引。

“没有的事!”玄烨若无其事擦干净汗水,站了起来,穿上外袍,“朕才见过她几面?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觉得有意思,逗逗她罢了。你呀就是出去天南地北游学久了,沾染了那些文人酸腐,成日里写些情啊爱的,朕可不会让这些耽搁朕的时辰。”

容若一笑: “没有那便好!情字一事,给人欢愉,也容易伤人。主要那位姑娘太特殊了,奴才也怕您万一喜欢她,夹在她阿玛之间为难。”

玄烨信手拨弄那弓弦:“若朕喜欢谁,不论她是谁的女儿,朕也要得到她。若朕不喜欢,不论她是谁的女儿,朕也可以不要。”

只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容若此时为难了,他本想告诉皇帝明日七夕,马齐邀了挽月去什刹海附近看庙会一事,毕竟论亲疏,他和皇上才是交情深厚。可一则,他方才否认了,自己反倒不敢多嘴了。二则,两年不见,他当真感受到眼前的少年与年幼已大为不同。

他在迅速成长,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帝王。帝王心是揣测不透的,若他起了心思,利用那位姑娘对付她阿玛,岂不是毁了人家?

是以,容若收了原本要说的话,只道:“皇上,明日是七夕,您可有兴致去什刹海逛逛?”

玄烨头也不抬,“不去了,比不得你富贵闲人。近来事务繁多,晚上朕还想再练练拳脚。”

“那奴才朝告退了,改日再来陪皇上练拳。”

玄烨抬起的手顿了顿,半天也不言语,似乎还在等着他继续说。容若却已出了习武堂。玄烨深深地看了容若离去的背影一眼,他到底欲言又止些什么?容若的性子与自己真是不一样,太优柔寡断,或许适合做个好诗人,不适合做官。

玄烨将护腕摘下来丢掉一边,心口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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