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omnia 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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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我在你那儿…不太合适吧。”

景淮低头看手机,反问:“蹲在派出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不想合不合适。”

明寐:……

没话说了。

七楼的电梯门敞开,她跟他进了家门,这次她没带鞋套,穿了他拿出的那双女士拖鞋。

明寐换上去的时候,摸到拖鞋又一层灰,她抬头问:“你那个女室友,离开多久了。”

“两年。”

“她卧室对门住的那个,房主,也走两年了?”

“嗯。”

明寐点头,心里想也就是说他已经独居两年多了,反正都过那么久了,非急于这一时找室友?

起居室里有窗子没有关,但是却没有漏雨进来,外面的雨声大到像是油煎,那么密集,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雨声钻进来铺垫气氛,把室内的安静凸显出来。

明寐换了鞋站在门口,迟迟没进去,她看着景淮进来出去关了好几扇窗,也不理她。

她默默探脚,踏进他的领地。

明寐站在餐厅,手里抱着酒瓶,有些局促。

景淮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摞衣服,走到她面前,“衣服新的,去把身上酒气洗一下。”

明寐盯着他手里的灰色卫衣和长裤,手指抠着空掉的酒瓶,低下眼睫,理直气壮地拒绝:“不用了吧,我不随处乱走,也不用你什么东西,就借我沙发靠一晚上,雨停我就走。”

“你要是嫌我…我可以付钱,你说多少就是了。”

轰隆——!

又一个雷砸下来,落地窗外顿时爆发出一道吓人的光。

空气中擘画出更加死寂的氛围。

不知怎的,说完以后明寐忽然有些呼吸不上来。

“明寐,我真的想问你。”他的声音沙哑了很多,又那么低,像崩着快提防不住的侵略性。

下一刻,他突然抽出她手里抱着的破酒瓶子,“嘭!”的一声磕在餐桌上,把她禁锢在自己和餐桌中间。

吓得明寐心里一胆战,抬眼,近距离对上他清亮又专注的桃花眼。

景淮在生气的时候,眼睛会格外得亮,特别得黑。

像是能那种看上去不深的清澈绿潭,但一脚进去,就是溺死深渊。

“难道,”他眯起眼角,握着酒瓶的手泛白,脸上却始终那么温柔:“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

厌恶到她对他避之不及,不愿沾上再多瓜葛。

明寐翕动唇瓣,话语未出,直视他的眼神却露出了答案。

是,她不想和他产生再多联系。

莫名的悲哀在她心底翻涌。

他是太了解她的人,所以他读懂了她的眼神。

景淮盯着她,“那为什么还打给我?”

“明寐,你其实有其他选择,对吗?”

他连生气时的问话,都像是温柔的引诱,他在试探,她心里是否有藏在嘴硬下的真相。

平时别人来一句她回怼十句,但是此刻,明寐与他对视着,多少话卡在喉咙里出不去。

她像是被他施了法咒,只能眼巴巴地这么望着他,说不出话。

那天她看见周子阳那副剧烈的反应,那天她在画展头也没回的离开。

再遇后她对他的每一分排斥,都被景淮一页页记着账目。

他也不是没脾气。

不知哪来的水汽,把她的一缕黑发粘在了颊侧,他松开捏酒瓶的手,抬起来,指腹触摸到她脸颊的那刻,两人都有瞬间的僵硬。

他手指好凉,她脸颊好痒。

“我换个问法。”景淮帮她把头发归到耳鬓,垂着的目光盯着她耳廓,徐徐问:“差点成为兄妹这件事,让你这么反感么。”

以至于,你恨不得世界上没人记得那段过去。

他的这句话,彻底挑动了明寐心底的那根坚硬的防线,她使劲挥他的手,却没能让他动弹半分。

明寐如刺的眼神带着冷:“这还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他话语带笑,温热的指腹接住了她的手腕,摁在脉搏的位置。

“你在意的是差点没成,”景淮眼里的情也淡到几乎没有,攫着她抵抗的目光,字字扎到两人共同的敏感带,“还是差点成了。”

雨越下越大,在某个篇章节点,窗外的噪音陡然更加剧一番。

像是要摧毁整座城市。

他的话像蚌壳,一寸寸挤压着她逃避的心,逼到最后无路可退,明寐忽然往前一步。

两人的距离近到气息交融,她的鼻尖快碰到他的下巴,景淮的唇与她的鼻息相贴。

落败者吹号角,情感下风者抬眸挑衅。

明寐就带着他攥着自己的那只手,她用手指扯住景淮的衬衫,用力,嗓音也隐忍到干涩,“你说呢。”

她的眼神透着孤韧,也想从他那一汪深潭中摸出些许答案:“景淮,你觉得呢。”

你觉得我这些年,是在恨哪一边。

他们就这么对视了很久,两人的情绪都难得真的激动起来,对望浓烈,情绪复杂,略过的雨汽都被蒸腾。

半晌,景淮率先放松眼神,他一笑,又恢复到往常那个绅士又疏离的他,“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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