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从前(2 / 2)
胆子这么肥,你背后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可别跟我扯什么明钧大将军!” 赵昇见余玉嘴唇微张,知晓她欲要狡辩,大力瞪她。 文清早就心无所求,心智清明,且绝非富有仁爱怜悯之心的泛泛女流,即便是余玉死命哀求,文清也不见得会为她谋划部署。 赵昇状似回忆起了什么:“适才在宴上,我见那……” “赵兄!” 余玉面色微变,飞速打断他。 赵昇心下大震:果然如此! “疯丫头,到如今有三年了吧?刚刚虎口脱险,居然又与虎谋皮!” 余玉被他这么一吼,见周遭侍卫都望来,其中不乏文清的部下,也别提有没有魏霆那厮的耳目,一时脸都涨红了,面上十足挂不住。 “不,是他……!” 余玉着急地辩解着,“我本都被文将军安顿好了,是他来逼我的,我遭了老大罪了……” 说来也怪,她在魏霆跟前装淡定,在文清跟前装乖巧,如今兜兜转转一圈回来,自觉在魏莘身边学得道行匪浅,可一旦在赵昇面前,她仿佛仍是不自觉地装回从前的样子。 其实,余玉数年后才明白,时下她总纠结于自己做戏了得,有欺骗之嫌,实则并不是她精于伪装,而是本身人对上不同的人,便会有不同的样子。 所谓,情之所至,自然流露,时时刻刻都是自己的真面目,余玉回想随魏霆入京后时受困扰,不过庸人自扰罢了。 “况且此事,文清将军也亦是……” 余玉觑一眼四下,饶是压低了声音,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她记得在马车上时,魏霆说让文清暂代光禄勋一职,负责领事大朝会的防护,此事无可厚非…… 文清身为武将,为国尽忠效力自是本分,可若她当真与魏霆密谋,趁着大朝会在宫中有所部署,自会落人把柄,以此削一削她的气焰。 朝廷分明早知楚王世子与明钧将军私下往来甚密,余玉适才在宴上才想明白,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只不过,文清似乎丝毫不怵。 如此有恃无恐,想必是背后的河东已然大事业成,魏霆胸中有了十足十的把握,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又或者说,魏霆压根没想借着大朝会的机会动手。 今日唯一的局,仅仅是为广陵林氏一族做的。 至于文清…… 天又知道文清怎么会与魏霆成为一丘之貉,说白了,兴许是天生反骨也未可知。 毕竟文清与魏霆只是暂时的同盟,与那河东瑞王更谈不上什么交情,若说瑞王妃那还好说些,昔日的同窗,可在文清心里,和瑞王妃的那点子情分哪里及得上那位召华公主? 赵昇自然心中有数,长叹道:“文将军是个率性的女子,做事随心,不讲求利弊权衡。” 这性子听上去似乎是个缺处,可实打实又是旁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自由。 行事随心而定,试问当世又有几人? “罢了罢了,白白承蒙你一声赵兄,我哪里管得了你,就此别过,一别两宽吧。” 原是赵昇忧心她,宫牢是什么地方,有进没出的,又不是廷尉府,既讲究公正,又是自家门口,是以才豁出一张脸面,摆出光禄勋贤婿的名号,巴巴地凑来,如今见余玉无事,张口闭口就是不日离开此处,还要找人告状,他自忿然拂袖而去。 至于余玉以及其背后之人今日做下此局所求为何,心中究竟有没有数赵昇也自觉无所谓。 臣子领的俸禄来自国库,又不是从皇帝私库里头拨出来的,其实谁当皇帝,只要不是上来就要大刀阔斧不给人留活路,当臣子的哪个当真在意啊? 说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跟着以后的新圣上不知何日就要被贬下台?? 怎生,跟着眼前这位圣上日后就不用被贬了??? 话说余玉见赵昇甩袖离开,一时不免有些啼笑皆非。 先前在殿上以及不久前与文清一番小议后,她心中说不安是假的,可眼下,她又莫名觉得无所谓。 其实,撇开某些事情不谈,她也算被各路能人一路保送,畅通无阻了吧。 魏霆在暗处翻云覆雨,文清在明处剑拔弩张,她就算不用凭借自己,也能报仇雪恨…… 余玉黯然,自嘲般作一派天真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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