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从前(1 / 2)
“今日可说痛快了?” 押送余玉去宫牢的路上,文清面上神色并未回温多少,是以语气淡淡的,平白让人发怵。 “……”见她情绪不对,余玉难得有些气短,“我……” 文清兀地展颜一笑,说不出的恣意,余玉有些呆了。 文清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一队虎贲郎止步规避,自己犹自领着余玉徐徐前行。 “其实那些话,早些年我就想说了。” “可惜,儿臣儿臣,不仅是亲女,更是臣下,既受君父恩养,合该忠于君父,君父有命,理应无有可辞,她十余年来受万户食邑供养,享尽皇家尊容……” 余玉知晓她说的是谁,倒是鲜少见文清主动提起那位殿下的过往,她识趣地缄默不言。 “可是,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她蒙羞受辱,便是纯粹的君臣之间,也未必能如此绝情。” 文清低叹一声,面上苦笑:“不过,似乎也不尽然。” “圣上用我,纵我,寻常情形下,其实又能容我到几时,无非是对殿下有愧。宫中曾有流言,道满朝文武皆是懦夫,唯我文汝宁铮铮英雄……既能拉扯上满朝文武,这话是从何处传出的,已是不言而喻。” “这些年,他心里想必也时时感激我当年杀到关外为他的长女报仇出气。” 余玉早已心知这个“他”是谁,默了半晌,才涩声道:“文将军,你这是……” “我知你的心思,可这世间的事,向来说不囫囵清楚的。” “我从前不忿,到今日也不忿如旧,只是心境已大不相同了,虽早便心绪如常,但仍旧不肯旁人明知故犯触我霉头,或许别人放过的方式是遗忘,但我不是,我不会忘了殿下。” 余玉轻声道:“我心里明白。” “你心里明白,当真的?” 文清挑眉,意味昭然。 “上次我登门楚王府后,你该是病了一场吧,”她微微笑着,侧头看向余玉,脚步放得又轻又疾,“虽说魏辰安御下有术,将底下人的嘴封得死紧,可短短几日,你恢复得再快也追不上大朝宴的日子。” 余玉闻言微怔,轻抚面容,同样也颔首低笑。 “心轴也无妨,待到有机会面圣,你自可问个清楚,有些事情,你自看得无理无由,但其实……也罢,来日你会晓得的。” 余玉似笑非笑道:“将军忧心的莫非是,我最后理也占不尽,连怨都怨不得了吗?” 文清暗暗叹她心中当真□□,当下旁的也不多啰嗦了,只是慢吞吞说了一句话。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 到底是得文清照拂,最初那批押解余玉的虎贲郎待余玉还算礼道,但不知过了多久,余玉见到今日值夜的那名虎贲中郎将放进了一个人,何止讲礼道,一路更为恭敬,满面堆笑地将人引到自己面前来。 余玉微微白了脸,心下叹息。 除却无人敢在其眼皮底下稍加造次的明钧将军文清,到了这帮是出了名眼高于顶的虎贲郎跟前,宫内宫外能有几人有这脸面? 若真要算,光禄勋大人家的女婿自是算得上数的 夜幕该已降临,来人的面容渐渐被牢房中的明烛映得清晰。 果然,赵昇隔着一道铁栅,望来的目光幽幽。 余玉露齿一笑,端出三分似从前的精怪神态来:“真是没想到,再次与赵兄会面,竟是在牢狱之中。” “可叹我在廷尉府识人无数,偏偏窥不见你千般面孔。” “更可笑的是,窥不破你祖孙二人的身份。” 赵昇倒是丝毫不怀疑余玉方才在殿上所言的真假。 余玉笑了笑,道:“前任通州刺史当初声名雀跃之时,赵兄与我尚不知何时出世呢,这算不得难堪事,是断断不会辱没赵兄威名的。” “……混账丫头,三年前在猎场一顿饭就和你嫂嫂散了伙,都等不及我回来,你便不辞而别,你可知你嫂嫂有多惦记你!” 眼见赵昇一个气恼扒上前,将铁栅摇得嘎吱作响。 “不辞而别?难道穆鸢将军没有替我转告?” 余玉眼里浮现戏谑:“赵兄仔细说话,不日待我脱身,定要寻穆鸢将军告上一状。” 赵昇讪讪闭嘴。 ……论起来,那位穆鸢将军还真不如文清将军这般,总归能好好说话。 “等等,你适才说你不日便能脱身?” 赵昇眉间皱起了个疙瘩。 “好哇,都折腾进了宫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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