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绕水乡千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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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很少下雪。”

我稳稳当当接住,跑回他身边和他并排走:“诶,天天江同学江同学的,你究竟晓不晓得我叫什么?”

他永远是笑意盈盈:

“江南,我晓得的,一直晓得,永远也晓得。”他在这样的寒冬里,如沐春风。

——

2005.2.11

刚过完春节第三天,家里头也没什么亲戚,不需如何走动,只是父亲今年还是没有回来。

我四处走了走,见梅树生得很好,便折下一枝。

顾云生小木台这半年来被风吹雨淋得有些破损,却总静静待那处地方,像是等着什么人。

想找一找那日的梨花糖人,但没有顾云生的联系方式,自己也不晓得路,悠悠转转了一大圈,还是回到原点,我大抵是走不出这个巷子了。

正郁闷着,忽而发现弄堂口的十字路上,停了一辆小三轮车,车上摆了一个烤红薯的架子和三个笼屉,热气氤氲,朦胧在黄晕的路灯下。

我揣着打算买糖人的纸票,走向摊子。老板一边套着手套一边流利要价:“左边糯米糕中间枣糕右边米糕里头夹了葡萄干十块三个自己挑要多少给多少昂。”

我被这一长串整得有些懵,光听到什么十块钱三个,什么右边葡萄干,但又不太好意思开口再让老板说一遍,最后只能讪讪开口:“那就右边那个吧。”

“好嘞。”

他麻溜地装好米糕,我点头致谢。

刚走两步,又迈回来:“那个,不好意思啊,您晓得梧桐街第三十八号楼,就是鸿兴超市那里,在哪吗?”问完后,还顺带将撷来的梅枝搁在老板车旁。

这不是属于我的浪漫,这是苏州冬天的浪漫。

梧桐街,就是家那处青石巷弄堂的名字了。

老板忙着打理他的红薯,简单阐述了一下大概位置,又呵呵地笑:“找人啊?”

我有点尴尬,咽了下口水:“不是,我,我回家。”

“……”

或许我已经被当成活了十来年但连附近几个街都转不明白的二傻子了,可我就是不爱出来嘛,我就是路痴嘛。

寻找家的路上,在秃得不成样子的树干后发现一只白色毛茸茸的喵星人,毛发染了些灰,年岁应当不小了,或许他潇洒数年,不知不觉被陌生人爱过一回又一回,却始终是孤身一人,真正一往无前的独行者。

我眼见与它有缘,便蹲下来想要给予爱抚,可它明显是有些傲的,不肯随便让人伺候。我怕它饿着,便将米糕掰下一小块,放置在它面前。

它这会儿倒是不躲闪了,许是知道我无心害它,又或许是觉得,能讨上一口吃的,即使是怀疑我别有用心,也会无可奈何地自愿坠入陷阱。

希望是第一种吧,我想。

“小猫咪,吃了我的糕,可别忘了我,待下回我来了,一定要让我摸摸的。”

它忽然停止动作,抬头朝我懵懂“喵”了一声。

我不知道它有没有听懂我的话,我只知道在老苏州弄堂里一节树干与寒潮中,一个准备回家的路痴人和一只四海为家的可怜猫,许诺了所谓的“下一次”。

“你说你啊,长得这么可爱,撒个娇就能有人给你送吃的,怎么就不明白要识时务呢?”

“人常说不吃嗟来之食,它自然有它的傲气,若是非得曲意逢迎才能苟延残喘,那活着的意义又在于什么呢?”

“你说得对,不过在外流浪只能活三四年,为什么不为自己的性命争取一下?”说完这句话,我才意识到头顶的声音有多熟悉,忙转头:

“顾云生?”

来人笑道:“嗯,是我。我还以为一个寒假不见,江同学都要忘了我。”他难得地调侃两句。

“你住这吗?离我那还挺远的。”我悄悄开口。

“嗯?”他好像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说离我家挺远的。

我轻声细语地解释:“啊,我的意思是,离我家那么远,为什么开学那天你还要帮我拎书,为什么会在我家那边巷子里做代笔先生,又为什么……”

又为什么那天道路维修,你也会在我身边?

只是我对上他那双笑意渐浓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小,连最后那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可他仅仅是笑,也不说话,搞得我脚趾都快抠出一个拙政园了,还带池塘的那种。

“你怎么也不说话?你是不是……”

我的声音因为他的手机铃声戛然而止,他对着号码沉默一瞬,不再理会我,匆匆转身上楼,勇气被截断,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说出口。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他这样温和的人不理会而别去。

——

2005.2.14

开学的日子,同样也是情人节,他坐在我后面,同我招招手,告诉我那天事出有因,他不是故意撂下我自己走的。

我点点头,表示无碍。

可从这次往后,我们都没有太大交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彼此淡了。

——

2005.3.18

那天是周五,记一次月考。我依旧是第十左右晃荡,顾云生分数降了不少。放学时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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