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八(3 / 4)
,下意识想找杯水,可是没有,面前的女子再不会像在边城那时,对他上心照顾。
“大人病重不该乱走,病气过给别人总是不好。”惜玉道了声。
“你骗我,”祁肇眯眼,深沉的瞳仁中闪过熟悉的阴戾,“我不信你会嫁人,惜玉,要说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
忽的,惜玉笑了声,银铃般清脆。
“祁大人说了解我,所以才想一点点拆了我的骨头吗?瞧,你根本不会改,永远都不会。你宁愿抓我回去,看我慢慢枯萎而死,也不愿松开你高贵的手指,因为你从来都当我是个物件。”“没有,”祁肇吼了声,摇头, “我是喜欢你的。”
惜玉摇头:“不是,你不喜欢,你只是习惯的认为,一切都该随你的意。或者,你认为的喜欢,就是折磨。”
一瞬间静默下来,海风从窗口吹进来,细雨霏罪,带着海鸟的鸣叫。
“不是这样,”祁肇否认,瘦脱相的脸上,那双桃花眼也没了以往的光彩,“我一直在想你,你知道三年来我怎么过的?我没有娶妻,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心里惦记的只有你。”他往前走着,绕到桌子一旁,手抬起想要去拉上她。
“惜玉,我们回去好罢?像在边城时那样。”他话音中带着祈求,小心翼翼。惜玉灵巧躲开,不为所动,冷冷送出几个字: “我已经嫁人,婚书都有了。”“我不信!”祁筆皱紧眉头,一瞬不瞬盯着惜玉。惜玉也不过多解释,只道: “想必大人知道渤泥国师也来了三滩镇,便是为我和夫君证婚。”
又是静默。
祁肇脸上瞬间变化的情绪很是精彩,震惊、荒唐、遗憾、绝望……
“原来如此,”他笑出声来,带着几分悲凉, “你为了躲我,都做到这些了。”
“并不是为了躲你,我也不会再躲你,因为我自始至终没有过错,不该承受你给的折磨,”惜玉一字一句,话音中终于有了几丝颤抖, “我嫁人,只为他真心待我,危难时会去寻我,挡我在他身后。”一个人对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意,是能够感觉出来的。哪怕一个小小的举动,只字片语。
“祁肇,你生性凉薄,你喜欢的只有你自己。”
“不是……”祁肇薄唇动了动,最终无言以对。曾经,他那样自信的会驯服她,让她身心都属于自己。也曾认为得到她的人,她就会认命的跟着他,他也能给她想要的一切……“祁大人回去罢,我家小小酒肆招待不了您。”惜玉不想再多说,收拾着桌子,下了逐客令。
随之,也不管祁肇是走是留,她兀自掀了门帘走到外面。
在拉开酒肆的屋门时,她看见了站在外面的几个侍卫,眼角闪过讥讽。看罢,他真的不会改变。这时,祁肇从里面走出来,看着这一幕,他知道只要一声令下,惜玉就会被带走。她不生气也不说话,就是没有情绪的看着他。
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或许,她现在连恨都懒得恨他了罢。
“咳咳……”他咳着,体内的难受叫器翻滚着,像要将他撕碎,“让她走。”
惜玉一怔,眼中闪过微诧。也只是一瞬,她便整理好情绪,走出了酒肆。
人走了,整个酒肆内只剩下祁肇自己,他坐去墙边的凳子,低头看着桌面。
“嫁人了吗?”又是一串咳声,祁肇抬手捂住,待落下时,掌心上一片猩红。
为何渤泥的雨如此寒凉,竟让人觉得骨子里都冷得厉害。
这厢,惜玉走在细雨中,很快上了主街。
脚底虽然沾了泥,但是她步伐轻松,因为祁肇的这次退却。以往的交锋,退得总是她,被逼无奈假死逃生,可是这次她没退。
她也没想到,纪景会找来渤泥的国师。这样的话,祁肇即便想抓她,也没了办法。
“阿惜,我在这儿。”街对面有人朝她招手,隔着雨帘都能看见他脸上明朗的笑。
惜玉点头,遂撑伞走过去: “来晚了,适才在酒肆算了账。”
纪景接过伞,帮着收起: “进去罢,掌柜说昨日才来的一批新布料,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成亲,总要做几身衣裳的。”
“不用这样破费,反正我们……”惜玉小声着,后面也没说下去。
“左右都是要穿的。”纪景笑笑,拉着她进了布庄。
惜玉迈过门槛,没有挣开自己的手。以前她和祁肇一次次的相争,头破血流,这一次有人会站在她身旁,帮助她一起。
有了纪景,她才知道只是躲并没有用,要勇敢站出去。因为,她太在意现在的一切,一丝一点也不想放弃,她早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惜玉。
两个人买了许多的东西,并没有因为下雨天而影响心情。悠闲前行的时候,纪景甚至帮着惜玉剥果皮,会把大半的伞面遮去她头顶,自己一半身子留在雨中,却仍笑着。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祁肇如鬼魅般站在阴暗的墙下。
他看见惜玉在笑,对于纪景的靠近她不排斥,还帮着去扫对方衣袖上的雨滴。这些,她都不曾对他有过。手里一松,伞柄从手里掉落,在地上转了几圈后,被风带着刮走。
祁肇双手扶着墙,拖着步子想去追,才移了两步,一股腥甜顶到喉咙,他哇的一口吐出来。
面前的泥地上铺开一片猩红,很是刺目,雨点不停落着,似乎想要将这狰狞冲刷干净。他摇摇欲坠,视线开始模糊,却仍执着的盯着女子远去的身影。“惜玉,你怎么才会相信,我真的喜欢你……”
他的声音被雨声掩盖,或许能听见的只有他自己。踉跄了几步,他扑到在地上,万千的雨水落下,砸在他身上。
房间光线有些昏暗,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儿,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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