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聂岸曲二联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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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已至霜降,自己来此已经一年。

沈翎予倚着门框,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群,州长偶尔也会问起,央试的准备如何。

心里还是没什么成算。不知去了京城是不是连考场都进不去。沈翎予已经甚少露出笑容,抚摸着腰间的玉佩,也不知聂岸去了哪里。

聂岸自父亲死后,便整日整夜的喝酒。把自己喝成忘却世事的样子,能典当的东西早都已经典当完了,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

聂岸早不复之前清冷贵公子的模样,他的头发杂乱的多少天都没有收拾,胡子更是随便一剪子,身上的衣服也就是晾晾便穿上。一股子酒糟的味道。

眼睛里早已经没有了光,看什么都是如一摊死水。指甲也早已没人修剪,指缝里脏兮兮的也没什么讲究。

直到一个老板找上聂岸。送了一大笔钱财也没说要做什么。聂岸虽然心里疑惑,但是手上确实缺钱,便不多问什么便收下了。老板隔三差五都会来送钱。聂岸也习惯了。

一送来的银子都被自己花去狎妓肆酒。整夜整夜的流连花楼。都知这聂岸有财主供着,各路的吃喝嫖赌当然也如苍蝇逐臭般找上门来。

聂岸乐不思蜀,要这人生就烂在这里便是最好的。

约摸着花了千两白银,老板后面的人出现了。

“聂阁老英雄一生,怎生出你这个蠢笨的儿子?”来人嬉笑着,上来先给了聂岸最无情的刀子。聂岸最恨别人提他配不上做聂阁老的儿子。捏紧了拳头怒视着来人。

“怎么?我说错了?你要是有骨气呀,你现在都不应该在这里做个废物”来人的笑意越来越盈盈。

“曲婴答应护你的老父亲,他护住了吗?曲婴的父亲杀了你的父亲啊,骨肉之情,你就无动于衷?”来人徐徐道来,下人给这寒酸的屋里放了一把红木的太师椅,来人坐下架着腿审视着聂岸。

“我要是你呀,我必得杀了曲婴跟曲婴那个无情的老父亲”聂岸听的瞳孔地震。来人是曲二,曲二想要曲婴的命倒是无可厚非。但是连自己的亲爹都如此不屑一顾,聂岸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聂岸,你想报仇吗?”曲二审视着聂岸是眼睛,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聂岸怎么不想。

多少次午夜梦回,父亲在自己面前,小老头给自己夹菜,叮嘱自己多吃些。又想起在牢狱里匆匆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父亲没有说任何有关于朝堂的话。只说想看自己娶妻生子,早日登科。临了临了,都要死了,心里最惦记的还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聂岸在聂老走后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不知这里含了多少不舍。没有了父亲,自己早已如残花败柳般不值一提。

愤怒,无奈,羞愧,自责,多方情绪通通出现了聂岸的眼里。

“若我能助你一臂之力,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另投明主呢?”

曲二发出了邀请。

在自己破败的桌上,不知何时曲二的下人已经备上了紫砂壶,小小的杯子里水波涟漪,倒影都能看到自己的眼睛。

曲二将杯子往聂面前推了推。

聂岸没有一丝犹豫,一饮而尽。

如同那夜在牢里得知父亲的噩耗,狱卒送来的那瓶酒一般。

曲二不邀请自己,也无人还能记得聂岸,记得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小阁老。

“我要报仇。

我父亲为这个隶朝几十年,怎就落得个流放至死的下场?

你说我父亲结党营私为陛下不忠,好,我便结党营私,且对你不忠。

你说我父亲变法实为自己私欲,好,我便让你看看究竟私欲是什么。

连万民都知我父亲忠肝义胆,一生鞠躬尽瘁。偏你不知。

连他人都知我父亲身子骨如枯灯,吃不得流放之苦。偏你不知。

究竟是谁一己私欲,将我父亲的一生全盘否定?

究竟是谁首鼠两端,将我父亲作为替罪的羔羊?”

陛下,我曾那么热切的等待您的夸奖,曾那么衷心的希望隶朝万年。曾与我的朋友起誓,将隶朝改革为最好的盛世。

你究竟为何要打碎我的心?将他踩在地上贬的不值一钱?

愤怒之心愈烈,曲二便是最好的帮手。

聂岸束起了自己头发,刮去了脸上的胡渣,换上了以前绸缎的衣衫,曲二给了不少盘缠,足够自己几年所需。

走之前又回到了原来的聂府,半年不见显得更为萧条。今日很冷,像极了跟沈翎予初见时候的天气。

一年前聂岸坐着轿子大张旗鼓的过市。

一年后的今日这个翩翩公子埋没在人海之间。

聂岸路过自己父亲的土堆,这一年也常常有人来祭拜。父亲坟前比自己门前还热闹不少,聂岸自嘲。

聂岸烧了不少纸钱,也依稀说了不少话,大体都是自己年少不懂事,年少无作为,辜负了老父亲的一片心。

聂岸匆匆离去。

此行一去怕没有三两年也无法再回来,不过自己确也早已厌倦了这里。看着城门上“京城”的牌子,只一眼,还是觉得翻江倒海。

去吧。去楼兰。楼兰有你想要的一切。

曲二的话像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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