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锦韵的往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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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炊饼的大姨又被自家相公揍得鼻青脸肿,所以这几日并没有来出摊。

楚馆出来的女子大多都是这样的惨淡的结局。一般幸福的家庭大体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剧本。

卖炊饼的阿姨已经被生活蹂躏的没个样子,若不是掌柜的说她也曾是楚馆的女子,也曾多有看客特意百里前来赏歌赏舞,像如今这番模样,自己定不可能将这两者联系起来。

“王婶儿,我想问问你锦韵姑娘的事儿”沈翎予边嗑着瓜子,边盘坐在王婶的小凳上。

“还有人记得锦韵,你是从哪得知来的呀?”沈翎予自不敢说她认识锦韵的儿子,便是现在隶朝的三少主。

“就是昨日去听戏,听馆子里的公子哥说的。”

“锦韵是我们一同入行的最好的姑娘”

王婶的记忆被拉回二十多年前。

当年还不是现在国泰民安的隶朝,各种兵马分地割据,土匪草寇横生,百姓也是民不聊生。

本是富贵小姐出生的锦韵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老父亲特别疼爱这个晚来的女儿。

才十六岁,锦韵出落得婷婷玉立,在家里父亲母亲由着她的性子,她便在家起舞弄赋。

锦韵十七岁那年,有草编的军队让锦韵的父亲送出一点军需,称自己现在没有任何粮草。父亲碍于这样的兵马,哪怕是不情愿,也是给了一半家财。

以为自此能买个消停,没想到过了半月不到又是这样的军队,又让父亲再出一次军需,还称“我们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些平民才去上战场,不然最先砍的就是你们这些官绅的脑袋!”

父亲想着这怕不会善罢甘休了,便与家里密议,要举家搬迁。谁知家里园丁与那军队一伙,有了家贼当晚锦韵家中就被洗劫。

锦韵的母亲将锦韵塞在衣橱内便锁死房门,誓不让自己的女儿遭着贼人侮辱。母亲跟父亲就死在了自己眼前,父亲死前还把手指放在嘴前示意不要出声。

一刀一刀的落在父母的身上,大哥闻声赶来也被贼人杀害,倒在锦韵面前嘴角流血也挤出一个笑容。

嫂子刚产下侄儿在侧房坐月子,也被贼人拖出去在院内凌辱至死,死时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嫂子一声一声的嚎叫,被割去的舌头,淌着血也咬掉了贼人的一只耳朵。

贼人更加的疯狂,一刀从嫂子的肚子穿过,将嫂子钉在了柱子上。小侄儿还未满月,还没看看这个世界,也死在了那夜。

一夕之间。家族巨变。

小小的锦韵还未参透这社会的生存机制,便需要直面全家的惨死。

草草将家人下了葬,锦韵便来到了扬州。因为家里的富足,锦韵什么都不会,但是才貌双全的锦韵邂逅了一个少年公子,公子称自己现在正在求学,若锦韵不弃,便两相情好,称自己无钱无财,需要锦韵去卖唱为自己筹的赶学的开销。

锦韵以为遇到良人,身体给了他,钱也给了他。直到这个公子将锦韵带到楚馆,说这里的老板给的价钱更高,自己也能快些读更多的书,早日考取功名,早日与锦韵成婚。

当然与所有的戏本子一样,锦婴一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老板给了一大笔银子,昔日的情郎早已远走高飞。

锦韵便这样被卖进了楚馆。

沈翎予听的唏嘘,自古红颜多薄命,身世这般坎坷也真是令人心疼不已。

锦韵进了楚馆,最开始单纯的以为就是卖唱。“我可是以卖身的银子买了你的,你就卖唱?你卖的什么唱值这么多白银?”。锦韵最后一丝的希望,也破灭了。

锦韵想死,被人从井里捞了出来,剩了一口气还被救活了。自此就是日日夜夜的看守,便叫你不想生,但也不许死。

一个多月的非人折磨,其他的姑娘早已认了自己的命,锦韵不认,就天天挨鞭子,吃泔水。直到听说情郎成了婚,对方姑娘是个大户的小姐。

情郎迎亲的队伍从楚馆楼下过,那样大的排场谁都知道,是大户的小姐出了排场的大头。喜乐震天,锣鼓齐鸣。被关押在黑屋的锦韵透过缝隙间的光亮,看到了那个穿着喜服骑着高头大马的情郎,满面春风的从街上慢慢走过。

三天之后,一个叫锦韵的歌女横空出世,仿佛如仙女自天上来降于扬州。

《雨夜凭栏赋》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一曲定扬州。

各路座客各显神通,以能喝上锦韵的房内的新茶作为自己身份的象征。

锦韵有了钱,也不忘身边这些跟自己一样的歌女。锦韵待姐妹极好,常常点拨歌技舞技,从不因自己的身价而贬低各位。

王婶当年入行是被父亲贱卖,一无所长只能做最下等的瘦马,瘦马收入不多,还常常遭受客人的毒打,各种客人的习惯爱好各异,进了房内才知道有些真是不可貌相。

锦韵心疼王婶,便抽空教王婶弹琴吟唱,王婶也有天赋,经锦韵的悉心教导,不日就能自起台面,不再做下等的瘦马。

时间就这样过了三年。突然有一日,锦韵对王婶说“我要走了,有人为我赎身”。

“为你赎身的人那么多,你从来也不愿意,怎么这回,便愿意了?”

“我见多了男人,但是这样的男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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