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文艺青年（二）（1 / 1）

诗人刘和照相贾知道这破事儿后，相继回老家了。而吉他张没走，他每天都郁郁寡欢。这期间他写了几首特别摇滚的歌。还给手臂上烫了不少烟花。有一天他说最近又“破了个案”，吴小莉和咖啡馆的老瘪三也有一腿。

那天吉他张喝多了，他说一想到老东西也进去过，就觉得特恶心，一定要过去弄他。那天吉他张给老瘪三打成了重伤，进了橘子。后来就不知去向了，从此吴小莉每天都来王二这里。她的手机里也只有王二一个恋人。名字也从北京作家王改成了“亲爱的”。

20年后的王二每逢回想起在上海的那段时间，都觉得自己是个完美的沙雕。可当时他就是那么的爱吴小莉，吴小莉说年轻人犯错上帝都会原谅的。随后的两个周末还带王二去教堂观摩了两场，对此多年后的王二时常怀疑，当时吴小莉和牧师是佛也有事儿。

后来王二找了个工作，在个外企做策划，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时，他带吴小莉去朱家角、周庄、苏州玩了一圈。回来后没几天，吴小莉就一声没吭的消失了，毫无征兆。这一下就消失了半年多。由于当初父母和大多数朋友都觉得王二去上海是个沙雕行为，目前王二是感觉没脸回家的。

慢慢的他认为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没人管也是件挺惬意的事儿。后来王二学会了在网上玩球，和如今不同的是，那时你要是会在网上玩是一件特别潮的事。如你所知，那时玩球的远不及现在这么多。而且你说是“互联网从业者”，大家都会认为你是个人才。不管你是搞什么互联网的，方正都是人才。另外你在大家跟前说个平手一球他们都觉得和PE、IPO一样，是极为专业且有技术含量的。

每逢赢的时候王二都会去华山路的酒吧喝点儿，在那里他认识了陪酒女小绍兴。她 是个农民的女儿，初中文化，一次能喝两打百威，喝大了就满嘴污言秽语。

关于污言秽语，是后来小绍兴和王二说的。当时王二听不懂她这方言说的是什么，觉得和唱戏似的，挺悦耳。有次小绍兴问王二，你一个北京人，为什么要来上海呢？这两地儿应该差不多呀？王二说是为了爱。但是小莉消失了。小绍兴说那你是个好人，我喜欢。

不久后小绍兴每天中午都会去王二公司送饭，有时是她自己做的，有时是买的生煎馒头小笼包。王二说过他喜欢吃这些，公司同事都觉得小绍兴是个好女孩儿。即便有人知道她是个陪酒的，因为大就都不是善茬。业务主管老刘在外面养了个小三，前台那个端庄的小姑娘和不同的四个人打过六次胎，财务大姐婚外恋，事实上小绍兴比他们都干净得多。

小绍兴说她不图王二什么，也不想去北京，她只希望俩人能在上海无忧无虑的生活。小绍兴辞了酒吧的工作，去百盛找了个服装导购的活儿。后来她知道了王二玩球，她说不懂这个，单想拿出一万块钱，就当投资了。输了就输了，如果赢了最好。

她这几年在酒吧攒了快十万块钱，那年上海老旧小区的一室户也就10万多。小绍兴希望能喝王二在这里有个小家，当个好老婆，做饭洗衣服。晚上王二下班，能源院的看到家里灯是亮的。小绍兴说她没啥文化，比不上吴小莉。可她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时王二还不是条标准的赌狗。他参赌时间不长，瘾还不大，玩的也小，始终没要过小绍兴那一万。还用自己的几千本钱赢了好几万。

如你所知，赌这东西你拿它不当回事的时候，往往还会有收获。当回事就不行了，最后当它是大事儿了就万劫不复，已经晚了。这和有时候对人一样，小绍兴拿王二很当回事儿，可有一天他却消失了。那天MSN上吴小莉的头像突然亮了，她问王二在哪。王二说在上海，吴小莉问你为什么没回家，是在等我吗？

王二放 大了吴小莉的头像：瓜子脸、大眼睛、披肩发、旗袍，叉开的很高。于是回了句“嗯”。吴小莉说她现在英国，接着给王二打了个越洋电话，聊了俩小时，声泪俱下。吴小莉说她知道错了，真没想到王二还在等她。王二问她你那会儿为什么突然走了，吴小莉说怕告诉你，我就走不了了。因为我爱你。

王二觉得吴小莉说的是真的，后面她还交代了等待出去的那些日子太无聊，所以招来了一帮舔狗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