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7-10)(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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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场电务设备性能,岗位的应知应会和应急处理,背的滚瓜烂熟,干的得心应手。空闲时间,捡来石头块,他在房后围了块三扁四不圆的地,三十多平米的样子,想自己种点菜,给单一的生活添点乐趣。他的行动,引起了全站区职工的兴趣,都动手弄起了自留地,但这原本就是一块石山,一粒土都没的,咋办呢?大家围坐一起想办法,有人提议说:这很简单,给段上打个报告,运一车土进来不就完事了。有人就反对说:你想的美,运输任务这么紧,路局不会为了区区小事,扣下来车皮干这事。那咱就从工会口,提议给沿线职工解决生活实际困难啊。这不是上策,咱们得学愚公移山,凭自己双手,给站区提出几个菜地来。就是这样,站区职工凡是外出,回来时都会想办法捎一袋泥土,日积月累,站区有了小菜园子。

过去在站区,饮水也是件头疼的事。最早的用水,是从下面车站随慢车捎上来,上世界八十年代,站区职工在山涧寻到了水源,靠钢钎大锤在岩石上凿出一条四百多米的引水槽。九十年代后,才将引水槽改成现在的引水管道,用上了“自来水”。但冬天水管常常被冻住,夏天太旱的时候,也可能断水,厨房里几个50公斤的塑料桶,就是用来存水的。

山里的晚上,凉风习习,跟古都的酷暑燥热,俨然是两个世界。除了间隔通过的列车,带来一阵轰鸣与震动外,这站区,寂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浩空中闪亮的繁星,透过窗户数得清的灯光,陪伴着这安宁与清静。李新志最喜爱远离都市的喧嚣,人际的纷扰,他点燃一支烟,在站台上,慢慢悠悠地踱着小碎步。自言自语道:“这环境,灰尘都飞不到。打开本唐诗宋词,或者书法鉴赏,悠闲的翻阅,任遐思飞翔,有多美。”抬头看看近在咫尺的星空,他又慨叹:“生活在大城市的娃娃们,不会知道,天上还有这么多的星星。”

在黄石崖站区,车站和工务的职工,换了一茬又一茬。唯独赵仁奎两口,既来之则安之,在这巴掌大的天地里,从年轻小伙熬成了半截入土的人。还成了活化石级的宝贝,整个站区的变迁和人员更替,没他说不清的事。

越是艰苦的地方,越能修炼一个人的青春,锻铸一个人的性格。他俩口的工作,就是看管站区十多架信号机,跟紧挨着车站运转室的机械室。见天的巡视,就是一个时辰的事,遇到记表维修,最多也就小半天。赵仁奎是个性格偏于内向的男人,在执行规章上特别呆板,段上的规矩到了他这里,还要再加一档紧一扣。对爱人邵玉兰,他专门定了条制度:除了身体不适,不管刮风下雨,每天巡检必须到位。他就是要逼着她,不能丢了这吃饭的手艺。从工区办公室十多本管理台账,就能读懂他对工作的一丝不苟。再从料库悉心拾掇的有条不紊,更能读懂他埋头苦干的老黄牛精神。

沿线小站的生活,比较清苦,特别单一,长年老三样:干活,吃饭,睡觉。赵仁奎却不一般,他每天都忙的难以落脚,要务弄他的菜园子,要健美他的体型,还要阅读和学习。机械室密密麻麻的继电器,他不但能讲出来它们的功能,还能把位置图默画出来。另外,他还有个爱好,特喜欢朗读清丽优美、沁人心脾的散文,不少的名篇,他熟的能背下来。在他的书架上,李新志看见有余秋雨先生的《山居笔记》,他随手打开的扉页上,用钢笔抄录了这段话:如果把日子看成诗句,那就不怕一次一次的重叠咏叹,看似每一日都相同,却又都不相同,吟咏一次,便多一层理解,更多一份味道。

邵玉兰是个性格外向的女人,二十多年里,俩人在一个锅里搅勺,不熟悉的人,以为赵仁奎有点“妻管严”。实际上,室外的家里的大小事情,最后全是他拍板。他们的孩子,一直由父母帮忙带着,没事的时候,邵玉兰跟其他女人一样,也喜欢打扮打扮进个城逛个街。站区毕竟太小,车站和工务的女职工,最多的时候也就五六个,多数干几年都飞出了山。生活逐步走向富裕,她也给他定了条家规:每月逛一趟古城,去一回古都。其实,这是两口先天黑里在床上说妥了的事。铁路沿线职工,到段部有全年定期工作票,坐火车方便,虽然身处深山,但离两座城市都不是很远,到古城五六十公里,去古都再倒回俩小时的快车。大山里的蓝天白云石头树林,看了太久,她视网膜的背景,偶尔就想调换一下,变成鳞次栉比的楼房,川流拥挤的人群。其实,这女人的骨子里,是要大城市赶潮流的人们,眼馋眼馋她的美丽性感。

去年夏初,邵玉兰跟站区的姐妹去古城玩,她们走到那儿,都惹得很多来来往往的男女停住脚步,盯着她。那双修长的腿,被纯黑色泛着亮光的健美裤衬托得妩媚,走起路来,不像舞台模特儿的做作,也不像姑娘尚未成熟的欠缺,更不像多数四五十岁的女人,少了肢体的紧凑感和整体美。差不多用两只手就能围住的蜂腰,敦敦实实地臀部轮廓,还有臀部、大腿、膝盖、小腿、脚腕间滑溜的线条,都清清楚楚地呈现出来,叫众多的女人们,羡慕得咬牙切齿。她的上身,穿一件纯白色的开领汗衫,白皙鲜嫩的两只胳膊,如同白格生生的莲茎。在阳光照耀下,晒得有点泛红,更显得韵味盈盈。

李新志连续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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