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舞蝶亭（1 / 1）

来者正是陆清墨。

兄妹二人刀都出了鞘，陆清墨前脚刚跨进亭子半步，一看这架势，马上认怂撤了出去。

“诶二位，咱们慢慢说，把刀收回去，子曰‘君子动口不动手’嘛，你看这……这多见外。”陆清墨点头哈腰。

“老王……老兄高姓大名啊？小弟陆浊陆清墨。”陆清墨低眉顺目。

“哎呀，刚才打斗之间没看仔细，原来小妹是如此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啊，恕在下眼拙，没能发现阁下您这幅如画花容。”陆清墨阿谀奉承。

……

没人理他。

确切点说，包括亭子上绕着灯飞舞的几个蛾子都没理他。

自诩“大季第一交际花”的陆清墨还是头一次出师不利碰了一鼻子灰，心下早已将这两个大小王八骂了个狗血淋头。

忽然，那个女孩子噗呲笑了。

借着灯光，陆清墨才看清她的相貌——刚才那套词都是信口胡诌，根本没仔细看过——这小美人身长约有五尺半（大约一米六五），一身素色短打，腰间束一红纱，身形单薄得很，仿佛来一阵不用多大的风就能把她吹走。

五官相貌匀称，有如金雕玉琢般，不加粉饰而显出几分英姿飒爽，若是加上些临安产的水粉……啧啧啧，又是一番风味……

“登徒子，你还没看够啊？”那小娘子轻蔑地嗔道。

陆清墨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礼，慌忙正色道：“娘……姑娘这番花容月貌属实世间之罕见，陆某不自觉失礼了，还望姑娘恕罪。”

说着，还摆出一副“南无阿弥陀佛”的和尚样子，硬生生摆出一套无欲无求色即是空的嘴脸来。

那小姑娘乐了，将刀收入刀鞘，别在腰间的红纱之中，转身坐在了亭子的围栏上，对着他道：“我姓周名钰，小字雪亭，他是我哥，周嘉，字季川。”

周嘉拱拱手。

陆清墨还了一礼，颇为自觉的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周钰身旁不远处，两人只隔了一个柱子。

周钰看了看他，挪远了些。

陆清墨也不拘束，很是大方地向二人抱拳行礼道：“方才多谢二位拔刀相助，只是不知二位如何知晓他们今晚要行刺呢？你们知道他们是谁吗？”

周钰摇了摇头：“我们也只是凑巧在酒楼上听到他们谈话，说什要‘惩恶扬善’，‘为民除害’什么的，我们一开始觉得是好事，想跟上去帮帮忙，但是后来跟着跟着就感觉不对劲，他们的作风更像是……”

陆清墨接话道：“匪类？”

周钰打个响指：“就是这个！然后呢，我们就一直跟着他们，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没成想居然跑到那船上面行刺。”

周嘉点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只是不知公子……如何跟到这里来的？又为何要跟我们来？”

陆清墨迟疑片刻，道：“没什么，只是看二位功夫了得，想来拜会一下，再无其他事情。”

周嘉没再说什么。

“二位，夜也深了，我看咱们也总不能在这江心亭上度过这一夜吧？还请二位驾船，随我到前面不远的镇子上过夜，明日也好继续……”

“叨扰？”周钰俏皮的笑了一下，“也好，我们从安北一直追到这，算来也有二百多里路了，反正人生地不熟，就跟你混了。”

“哈哈哈，小娘子倒是爽快！”陆清墨言罢飞身闪出亭子，堪堪躲过了“未来大舅哥”的一刀。

三人追逐着——陆清墨轻功奇好，蹬着水上的树枝木板就能飞速前行——子时刚过，一行人就到了镇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