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供认(1 / 2)
正堂原本十分平静,这重重拍下的惊堂木直接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更吓人的是范知县口中话语。
一时之间,无论是县衙吏员衙差,还是跪在堂下的涉案人等,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杜有昂。
当范云舟喝出声的时候,杜有昂整个人心神激荡,脸色瞬间就惨白一片,头晕目眩几乎要站不稳。
良久之后才迎着范云舟的目光,走到中间,吞吞吐吐道,“秦...秦知县一案...与下官...下官有何干系?”
“大人的话,下官听不明...”
范云舟整个人放轻松下来,将手支在桌案上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晃了晃手指打断杜有昂继续说话,“本官没空跟你耗,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秦远林?此案是否还有其他同伙?”
杜有昂深呼吸一口气,脑海里不断闪过刚刚范云舟身旁幕僚去而复返,嘴角还带着喜意的表情。
心乱如麻,继续下意识狡辩起来,“此案真与下官无关啊,请大人明查。"
到了此时,在场人都反应过来,这范知县如此笃定杜教谕是杀害秦知县的凶手,难不成是有什么证据?
许多人也琢磨起来,这杜有昂在广原县的口碑是众所周知的,温良恭俭让,无论是对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从来都是和和气气一副儒雅君子的形象,身为本县教谕,在读书人里也备受推崇。
“大人,杜教谕素来品行端正,也未曾听闻他与秦知县有过矛盾,大人是否弄错了?”先前张淮被革职,金县丞无话可说,到了此刻牵扯到杜教谕后,他坐不住了,不得不站起身来到范云舟近前低声相询。
见范云舟不为所动,金县丞试探着问道,“还是大人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金县丞稍安勿躁,”范云舟只是意味深长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金县丞的话。
金县丞回到自己座位的途中,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看向杜有昂的目光多了几分疑虑,尤其是杜有昂惊慌失措的表现着实可疑。
如果杜有昂行的端做得正,又如何会有这等反应?
二人的对话声音非常轻,其余旁人并未听见具体说的什么,杜有昂看着金县丞看着自己的目光,脸色更难看了。
“杜有昂,听说你是进士出身?”范云舟又问起与本案无关的事情来。
“回大人,下官元嘉二十一年,殿试榜六十七,得赐进士出身。”
“啧啧,进士出身,在这偏远县中做教谕,一干就是这么多年,本官听赵主簿说过,这些年好几次你都可以升迁到府学,你都拒绝了,是什么原因说来本官听听。”
“下官在广原成家立业已经安定下来,就不想太折腾。”
“哦,那你为什么要杀秦远林?”
杜有昂见范云舟又绕回这个话题,索性眼睛一闭,“下官未曾加害秦知县。”
“那案发之时你在何处?”由于杜有昂未曾被人怀疑过,所以从未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下官一直在家中睡觉,直到上午才出门去秦知县家中寻他。”
“可有人证?”
“这...下官妻小那几日去了丈人家,下官独自在家,找不到人证。”
范云舟露出笑容,“其实你根本没在家,而是去了山下湖上。”
“杜有昂,本官最后问你一次,那日在湖上,除了你与秦远林外,还有谁?”
杜有昂正欲说话,便被范云舟打断,“如果还不承认,休怪本官召集县学生员,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师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于一个德高望重的教谕来说,杜有昂最不想面对这种情况。
他完全不知道范云舟掌握了什么证据在手上,心中此刻正在天人交战,一时之间根本拿不定主意。
“你今日注定走不出县衙的,你若现在承认,本官或许准允你见妻小最后一面。”
杜有昂竭力握紧拳头不让自己的手颤抖,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妻子与幼子来,无尽的担忧逼迫着他做出决断来。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了,公堂里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他心中有鬼。
终于,压垮杜有昂心中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
“杜教谕,你与我家老爷素来相交莫逆,真的是你吗?”说话的是秦远林的遗孀,此时正直勾勾看着杜有昂。
杜有昂没有勇气与之对视,缓缓跪了下来,抬头看着范云舟,大声喊道,“秦知县是我杀的,我没有同谋。”
说完话的杜有昂骤然放松,整个人精气神都垮了。
他的声音非常大,清晰传到所有人耳中,无一例外都长大嘴巴被惊呆了,一众吏员与杜有昂同僚多年,深知其秉性,还是不敢相信他刚刚认下的罪。
“明浩,这话可不能乱说,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金县丞情急之下喊出杜有昂的表字。
杜有昂摇着脑袋,坚定地看着范云舟说到,“大人,此案并无隐情,皆是下官一时冲动,才犯下如此大罪,并无他人合谋。”
“肃静,”公堂内外此刻都有些嘈杂,范云舟不得不拍下惊堂木维护秩序。
“杜有昂,本官现在命你将此案前因后果详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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