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升堂(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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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民妇平日早睡,一般要到卯时才会醒,那日寅时的时候还在酣睡。”

“你与秦远林是否同屋同塌?”

“是。”

“案发前一夜,秦远林是否在家。”

“在家,戌时左右老爷与我二人就歇息了。”

“案发凌晨夜里,秦远林离家,你没听到动静?”

“回大人,民妇睡得沉,直到醒来后才发现老爷不在床上,民妇以为老爷是早起来县衙了,吃过早饭才从马夫那里得知老爷半夜独自出门,马夫并未随行。”

范云舟与刘氏一问一答,问的都是卷宗上面的老问题,答案也完全一致,并无出入。

而且秦知县府中下人也能证实她未曾在案发时间出府,相反,秦远林午夜孤身出门倒是有证人。

至于秦远林出门以后,到发现其尸体这段时间,则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证据出现。

继续翻动卷宗,范云舟又看向旁边的下属们,“卷宗上面写着,午时不到的时候,捕快确认死者身份后,将消息传回秦府,那个时候杜教谕也在秦府?”

杜有昂气质儒雅的从旁边走出,拱手道,“回大人,案发前几日,下官正与秦大人商量县学扩建一事,原本约好案发当日下午与秦知县一同前往县学。

那日上午下官去秦府找秦大人,结果得知秦大人不在,本打算去县衙找下,结果刚好碰上报信的衙差,就急忙跟着去了湖边,到达的时候,金县丞、李县尉都已经到了。”

“杜教谕没有进门?”

“没有,秦夫人在门口告知秦大人不在家后,下官就未曾登门,此事秦府门外卖泥炉饼的张全可以作证。”

范云舟点点头,示意杜有昂坐回去,随后翻看起货郎的供词来,“张全在吗?”

“在的在的,回大人,草民就是张全。”人群后方立马有人出声。

范云舟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此人身材有些矮小,难怪自己刚才没看到。

“刚刚杜教谕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杜教谕上门的时候,草民竖着耳朵听得清清楚楚。”

范云舟与张全核对完杜教谕谈话内容后,视线重新回到蒋三身上,“蒋三,你家一共有几条船?”

蒋三这几个月来一直在遭罪,今天放出来,精气神竟意外不错,“回大人,草民家中就一条乌篷船,就案发那天被偷了。”

“案发时,你在哪里?”

“草民整夜都在麻雀湾钓鱼,那里离秦远林死的地方好几里远。”

“可有人证明?”

"没有。"

“据你邻居所说,案发前日傍晚,你与你的妻子王氏大吵一架,可是真的?”

蒋三与妻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没错。”

范云舟向王氏问道,“王氏,你夫妻二人争吵所谓何事?”

“回大人,民妇觉得夜里不安全,让他不要去钓鱼,他非要去,便吵了起来。”

“蒋三,秦远林在元嘉二十六年撤掉湖上所有民间渡船,改为官营,此事让你丢了营生,因此你多次酒后骂秦远林为狗官,此事可是真的?”

蒋三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大小吏员,伸长脖子大声说道,“草民说得没错,县里谁不知道如今湖上官营渡船都是他小舅子的,这不是狗官是什么?”

范云舟还没说话,秦远林的遗孀刘氏转头与他对视,斥问道,“那你报复杀人就这么理直气壮?”

“我没杀,”蒋三丝毫不惧刘氏的目光,“狗官断了湖边多少户百姓的生计,死得好!”

啪!

范云舟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公堂之上,不得咆哮!”

“蒋三我问你,你是否对秦远林怀恨在心,并将其溺死在湖中?”

“回大人,草民没读过圣贤书,但还是懂什么叫敢作敢当,秦远林不是草民杀的!”

“草民若是要杀他,直接一刀了事,哪还需要这么麻烦,再说了,秦远林一个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会大晚上不睡觉来找草民?”

一旁的王氏看得急,连忙悄悄伸手掐了蒋三一把,让他不要在堂上发癫。

“蒋三,你是否行凶本官自会评判,若是再出言不逊,休怪本官治你不敬长官之罪!”

范云舟也算是看出来了,蒋三就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之前在监牢被刑讯逼供也不屈服,现在来到堂上嗓门还是不一般的大。

蒋三本来还想嚷嚷,但想着与身旁妻子已经分离许久,心中理智恢复,让他头一低,也不说话了。

范云舟拿起另外一捆卷宗来,偏头看向金县丞,“当时还有两个疑犯,一个是秦知县府里的仆役,现在已经死了,一个是姓洪的三月份的时候就释放了,说下这两个情况。”

金县丞立刻将二人之事详细道来。

第一个是秦远林的仆役,因为盗其家中财物,被管事抓了现行,原本要扭送县衙的,让他逃脱了,秦远林遇害后半月,这仆役在溯宁府边界因为没有过所而被抓,送回广原一番调查,证实这个仆役在秦远林遇害的时候,压根就不在广原,因而洗脱了嫌疑。

这仆役没杀人,但盗窃的事情还在,就被关在了县衙监牢,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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