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伏脉千里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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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回到小巷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范云舟送走巡防营骑卒后走进小院,见珠茵站在门口,双眼还泛着红。

珠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着头泪如雨下,“范公子,你所做的一切,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以身为奴自此报答公子的恩情。”

珠茵身为乐女,活了这么久,极少有人真正关心过她,与范云舟认识一个月不到,却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能看得出来,范云舟是没有其他目的的。

范云舟顺手关上院门,然后轻轻将珠茵扶起,“脱乐籍的机会尚且不易,怎么到你这,好好的良人不做却想着入奴籍,今夜受了惊吓,早点休息吧,明早起来重新开始人生好好活下去。”

珠茵茫然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以前幻想过脱籍,但她很清楚这是难如登天的事情,如今只是手上这封轻飘飘的册子,将她的人生彻底颠覆。

“嗣业,洗完澡帮我打两桶水来。”范云舟晃动着发酸的胳膊走进屋中,身上血污都已经凝结成块,粘在身上黏糊糊的,不洗个澡肯定是没法睡了,只是可惜了这套裥衫,第一次穿就毁掉了。

回到房间的范云舟,将竹箱打开,把屋里的他的东西都装了进去,秋闱也放榜了,鹿鸣宴也已结束,虽然这场宴会以一地鸡毛结束。

他打算北上进京,明日就出发,马上玉杭府就要人头滚滚,他不想留在这里,指不定还会卷入什么麻烦之中。

哐啷!

外面乒乒乓乓地忽然响了起来,还伴随着嗣业的怒吼以及门窗破碎的声音。

范云舟丢下手上的东西,拔出挂在墙上的长剑就冲了出去,一出门便看见陈嗣业拿着扁担跟个黑衣人缠打在一起,他挺吃惊的,上一次看见跟嗣业打得你来我往的还是自己那两个兄长。

“珠茵姑娘,你没事吧?”范云舟见珠茵的房间,整面墙都已经倒塌,珠茵躲在房间角落,捂着肩,有血迹不断从她肩上渗出。

“没...没事,陈大哥救了我。”

见珠茵问题不是很大,范云舟将注意力重新放到院中,陈嗣业出脚横扫过去,蒙面人双手放低横架,在迎上来势汹汹一脚的同时,卸下了部分力量,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

蒙面人身材并不高大,看起来瘦精瘦精的,他撞在墙上之前朝中房梁伸手一勾,像个猴儿一样转了个圈又落到了地上,落地的瞬间顺势向前一滚,从小腿位置抽出来把小刀,就朝陈嗣业下身挥去。

陈嗣业方才在井边打水,手上只有一根木扁担,这会儿扁担还断了一截,但挡住蒙面人这一击足够了。

扁担打在蒙面人的手腕上,小刀直接被打飞出去,蒙面人硬忍着疼痛,顺着扁担攀了过去,还是像个猴子般绕了一圈爬上陈嗣业的后背,同时伸出双手剐向他的眼睛。

陈嗣业顺势往后一倒,原本就壮硕的身躯压在了蒙面人身上,两人一起砸在地上的闷哼声,让范云舟忍不住嘶出了声。

两人扭打的密不透风,不间断地换着位,让一旁的范云舟愣是没找到插手进去的机会,但他不可能一直在旁边干看着,万一嗣业受重伤就麻烦了。

范云舟目光看向墙角,灵机一动,往地上一掏,然后跑向缠斗中的二人,大喊一声,“嗣业让开。”

嗣业极为默契地配合着向后拉开距离,范云舟将手上的泥沙洒了出去,在惊呼声中,蒙面人捂着眼睛急忙后退。

随后他仿佛被大锤擂中一样,直接弹在墙上摔到了地上,整个人痛苦地捂着腹部,低声哀嚎。

陈嗣业的蓄势一拳,直接让那蒙面人丧失了战斗力。

“绑起来拖屋里去,我来审他,嗣业你在外面警戒。”

陈嗣业找来系水桶的粗绳,将蒙面人的双肩拧脱位,然后将他双脚缠紧,扛起来直接丢进范云舟的房间里。

范云舟先是去看了下珠茵,珠茵正在给自己包扎,范云舟不便进去,就在外面搁着屏风跟她说了几句话。

随后到院中捡起刚才那蒙面人丢在地上的小刀,回到了屋里,那蒙面人在地上痛苦扭曲,同时发着呜咽的声音。

范云舟没有忙着开审,而是先拿起茶壶里的井水喝上一口,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到蒙面人的对面,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让他坐直靠在了墙上。

抓着面罩一扯,一副年轻面孔露了出来,约莫二十出头,皮肤有些黝黑,似乎是经常被风吹日晒。

这人紧闭双眼,嘴角鲜血淋漓,头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刚刚在与陈嗣业的较量中并没有什么便宜。

范云舟抹开他的眼帘,提着茶壶淋起来,冷水将里面的泥沙给冲了个干净。

“姓甚名谁,籍贯何处?”范云舟开门见山,直接开始了审问。

“是法平等,无有高下,圣......”

啪!

范云舟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冰凉的刀刃轻轻贴在对方的脸颊上,“好好说话,再扯你们圣莲教这些屁口号,老子一刀刀把你的鼻子耳朵全卸下来。”

“是法平......”

“哎,你还不听是吧?”

范云舟无奈摇头,这人被洗脑严重,来硬的不行,还是来点软的瓦解下他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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