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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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喊声响彻原野,黑子一方迎面而上,白子再次出击,出动了大批人马封锁了黑子的侧翼,侧翼对黑子以退为进,三步而下,四步走上,阵型变化莫测,双方僵持不下,黑子侧翼被攻陷。要复活侧翼的人马就得从敌方阵营中杀出一条道来。

“我需要你的剑术,开启尘封已久的通天塔。”鬼式说话的时候,南杉的头垂的很低,或许是在思考棋局,又或许是在思索那所谓的通天塔。

鬼式从瓷器里挑出白色棋子,深邃的紫色眼瞳里映射着白色的棋子,如宝石般映射着火光。这间屋子最多仅容下五个人,光是火炉和棋盘就已经占据了大半面积,炉中炭石被烧的猩红,柴火放在了旁边。南杉的手伸在瓷器中,但只是在瓷器中把玩着棋子,眼睛却盯着棋局,他已经习惯了鬼式的那双眼睛,威压对他不起作用。

宛如战场的棋局中,白子耀眼,黑子大势已去,军队支离破碎,白子并没有进攻,而是在黑子前徘徊,黑子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骄傲的骑士们踏马而下,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南杉面色如水平静就像胜卷在握的人,豪不急躁,他平静地将把玩的棋子落在棋盘里,一颗棋子敲在了棋盘上,声音铿锵有力,旁边的棋子被微微震起。

棋局中,黑子出现了一个身披银色铠甲的身影,马背上银色铠甲倒影着死去的骑士,银色的身影的手里握着一柄长矛,枪头上,红色的光芒涨起涨落,生命的洪流在枪头流逝,红色的披风在充斥着血腥味儿的空气中摇曳,深蓝色的气息从他仰望星河的鼻尖涌出,战马刨地做出冲锋状态,马的眼里流动着金色光芒,光耀闪烁。

骑士左手握住缰绳,马啸声贯彻原野,战马前脚离地在空中扑腾,伴随马啸,连人带马射入白子中,宛如一道白色流光在白子中极速跃动,豪无规律,白色的流光穿越其间,所到其处,人仰马翻。

“通天塔的时代已经过去两千年了,旧时代的产物不值得我重蹈覆辙。”南杉冷冷的说。

战场上东方开始吐白,朝阳从原野上缓缓升起,黑暗与光明的界线被朝阳拉长,光明在黑暗中破茧而出,骑着披有铠甲的马上骑士,阳光在脸上错落成阴阳两面,阴阳交错,阴阳交界线在他脸上,枪头着血,血滴在战场的沙土里,形成小小的血坑,黑子中数百数千的人马组成人墙。骑士长处在阴阳交界处。

白子中,跪在地的骑士胸口被长矛刺穿,留下骇人的洞。他面向朝阳,背向黑暗,倚着一柄铁剑,朝着圆日缓缓低下了头。

白子——败北

至此,鬼式输了,他知道,所谓的棋局其实是一场赌注,赢了还能有机会拉南杉一起去创造新的北欧时代,可是他输了,按照老朋友的规矩,输了的人没有资格提要求。

“哈哈,南杉兄棋术不减当年,若是以前。”鬼式忽然冷冷的说,眼睛里的杀意朝着南杉涌去,“你可是一个人干掉了整个天使大军。”鬼式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着靠在木板墙上,虽然前期大势已定,已是胜局。却没想到棋局最后的这个点让他输的太过彻底,每个石块都有一个点,只要打破这个点,石块会破碎散落,其实他也明白,是南杉故意在棋局开始的时候设下一个瞒天过海的局,可鬼式偏偏要往里钻,只是,他太想赢了,赢了有机会,输了连资格都没有了。

“我不会帮你的。”南杉斩钉截铁的说,“我答应了一个人,不会再杀人了,也不会再使用杀人的剑法了。”他正要收拾棋局。

“我知道楚琳的死对你打击很大。”鬼式调侃的说“不就一个女人吗?”他忽然沉下声音,在南杉的耳边轻声说“这世界的女人千千万。”

南杉愣了一下,收拾棋局的手顿在半空,脸色仿佛垂天乌云阴沉,雷电要从此奔出。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像沐白这样的姑娘,没准还会遇上比她更……”鬼式的话说到一半,怒斥声让他没有再说话。

“鬼式!”

威压开启,仿佛古老的钟声响起,那声音响起的瞬间,炉火疯狂的摇曳着,还想来自深渊的野兽,墙上的纸糊开始逐一撕裂,南杉的眼里,熔岩般的红色光芒涌动,充满了杀意,他的头发在钟声响起的一瞬间全部飘了起来,片刻又像残烛一样黯淡下来。

“如果当时我在,就不会离开她。”南杉瘫坐下来,古老的钟声退去,他的头发披散开来,一瞬间的愤怒都在这一句说出之后全都褪去。

零星的记忆碎片,重新连接,夕阳的回忆像洪水一样涌来,被尘封的记忆再度打开,有夕阳,有流水,红霞照映在江边,男人牵着女人的手,斜阳拉长了他们的身影,记忆中的她是那么美好。可是记忆被尘封,有好的也有坏的。马贼粗暴的脸,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深红的爪印,美丽的少女,现在头发蓬乱,衣服被马贼撕裂,她的曼妙身材上,牙痕以及刀痕醒目,嘴角流着血记忆中的自己将她抱在怀里,血侵湿了他的衣裳。

生命是玻璃,脆弱,但又像大自然那样顽强。生命在指间流逝,他来晚了,但沐白任然活着,在他怀里与死神抗争,他在等一个人,整个人来救他,但是她没有等到,也没有等到南杉,楚琳的嘴唇微微颤动。

“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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