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往事6（1 / 2）

老杨不紧不慢的说道：

“别人见了挑大粪的都躲，只有我挡道，那姑娘笑我闻了太多的大粪味儿。回去后我就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这姑娘。我有空就去那个地方等，等了一年，也没有见着那个姑娘。我托人去打听，也打听不到。我那时候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后来有一次出任务，我老远就认出了那个姑娘。我脱离了队伍，拦住了那个姑娘。她认出我来了，问我干什么，我就说我找你一年多了，没找到。人家姑娘问我找她干什么，我哪能直接说想找她生孩子啊？脑子一短路，就直接说我要帮她挑大粪，还问她家大粪多不多。姑娘哈哈大笑着，我也傻乎乎地大笑着。我又问她结婚了没有，她说她还不到年龄。我说我要马上走了，问人家要地址。那姑娘问我要地址做什么，我说我有空就来帮她挑大粪。”

“后来呢？怎么样了？”熊大问道。

老杨的笑容渐渐舒展开来，说道：

“后来啊，我有空了就去找那姑娘。帮她挑大粪，帮她下地干活儿，咱有的是力气！那姑娘等了我几年，也没嫌我穷，等我退伍了我们就结婚了。四年就给我生了三个娃， 我的眼光不错啊，果然是个好生养的。娃是生了，可是啊，咱们这里那时候计划生育管的严，逼的我实在是没法子了，就带着老婆娃子又去了四川。我们在那里安了家，一家人过的很好，我跟我老婆没怎么吵过架，娃子也慢慢的长大了，天天围着我叫爸爸。我那时候就想啊，我就这样跟我老婆熬到老，将来帮我儿子也找个好生养的媳妇儿。”

秀才说道：“这不挺好的吗？人活着，不就是这样吗？我爸也经常这样说。”

老杨盯住秀才问道：“秀才，你说，我跟我老婆这算不算爱情？”

秀才想了想说道：“肯定算，其实很多人吧，就是搭伙过日子，不散就算一家人。老杨你找了你想要的女人，你老婆也找到了依靠，你过得很不错啊。”

老杨的杯中酒又见了底，说道：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奥运会的那一年，大家都私下说我们住的那地方怕是有问题，我就准备带着老婆娃子回咱这儿来。都买了火车票了，我有个战友打电话说要聚一聚，叫我去吃饭。我把老婆娃子送回家，就去了战友那里，来了好几个战友，免不了就多喝了几杯。喝到半中间，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我意识到不对，就跑了出来，看到有的房子已经塌了！我骑着摩托车拼命往家赶，路断了，又绕了一截，摔了好几跤。等我回到家那一片，全塌了，我找不到我家在哪里！我拼了命去扒拉砖头，大叫着我老婆的名字，没有一点点回应。一直找到了晚上，我看到我老婆和娃子被人抬了出来，我一直叫我老婆醒醒，可是她不理我。我跪着求那些人救救我老婆孩子，可是他们都在摇头。我不相信我老婆孩子都死了，游魂野鬼一样在那里晃荡了一年多。后来我妈身体熬不住了，我才回了这里。有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不去喝酒，上了火车也许我们一家就都回来了，如果我少喝点酒早点回去，把我也埋在里面，我们一家也算是团圆了。如果当年不去四川，就根本不会有这个事儿。这么多如果，可偏偏就是这样！我一直在想，老天爷为什么只让我们做了十几年夫妻，做了十几年父子，就要收回去！秀才，你说，这是不是定数！”说到这里，老杨已是悲痛不已，嚎啕大哭。

秀才他们三人也已经是双眼发红，沉默不语。没想到平常嘻嘻哈哈的老杨，竟然还有这样让人难以释怀的过去。

老杨哭了一阵，自觉失态，举起酒杯。众人各怀心事，秀才忍不住问道：“老杨，后来呢？你没找女人再生个娃？”

老杨低着头，盯着杯中酒，缓缓说道：

“我一直自责啊，我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呐！我妈临走前，叮嘱我要再找个女人，说男人没有家庭，就什么也没有了，没有孩子，百年后连个烧纸的都没有。我哥哥姐姐们也一直帮忙，到处托人，找来了各种各样的女人让我相亲。可是，我心中恨呐！相了好几年，也没有相中一个。我总会时不时的就想起我老婆，和我那三个可怜的娃子。慢慢的，我也就习惯啦，一个人就一个人吧！”

秀才红着眼，拍了拍老杨的肩膀，说道：“老杨，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老婆在底下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吧？女人，该找就得找呐！你现在多少也算是个老板，明天，咱带你去找学生妹去，咱从年轻的开始挑，从漂亮的开始挑，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你想要的女人啦！”

老杨抬起了头，盯着众人，说道：“哥儿几个，你们有这份心意，老杨我心领啦！憋在心里很久了，喝一场，哭一场，痛快！来，走起。”

此时几人都已经喝的有些上头。熊大又问道：“老杨，你没找新老婆，难道就没处个相好的？”

老杨一巴掌拍在熊大肩膀上，说道：“相好的？找谁？看上我的还不都是奔着我的钱来的？你们年轻人上过学，都知道爱情，哥哥我虽然是个莽夫，也不愿意将就！想女人了，咱有票子啊，哪个发廊五十块，哪个夜店二百块，哪里的乌克兰美女一千块，哪里的日本妞三千一夜，咱换着花样来啊。只图高兴，不谈感情！”

秀才三人大为震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