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往事5（1 / 2）

秀才笑了笑，说道：“本人姓卢，名照堂，字仲永。号秀才。”

听着的几人都叹了口气，熊大又说道：

“那你也比我强啊，起码咱们这群人中，你一直都是发话的那个人。女朋友也比我强啊，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天天眼红天天吃醋天天咒你吗？起码现在，阿秀还跟你在一起，我呢，追姑娘都不会，问你，你还不告诉我！”

秀才也是无语了，熊大这个执念现在还没消了，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了，干脆就说个明白，随即就说道：

“熊大，咱上初一的时候，有多少人给阿秀写情书来着？数不清吧？我第一次看见阿秀，就觉得这姑娘可真好看，别的姑娘也有好看的，可是总感觉比阿秀差了些，我就是觉得阿秀跟别人不一样。咱那时候毛都没长呢，哪懂什么是爱情啊！开学没几天，我瞅着厕所没人，就进去抽烟，我小学就学会抽烟啦，哈哈。刚抽了没几口，听着咱班主任在外面说话。我一瞅没地方躲了，就准备翻墙躲到里面的女厕所去，咱那露天大公厕，墙也不算高。刚上了墙头，就瞅着阿秀走进了女厕所。阿秀看见我在墙头，吓坏了，叫了声救命，一下把我吓的从墙头掉了下去。那是阿秀第一次撒谎，她告诉老班，说是高年级的同学翻墙出去了，我就躲过了一劫。过了几天，咱们班里要排座位，记得咱小学毕业也要考试啊。我是咱们班第一，阿秀是第二，所以啊，我俩就成了同桌。阿秀每天都收到情书，也不看，桌子里塞了好厚一沓。有一天上自习课，她把那些情书都打开了，一边看一边摇头，我好奇啊，就问她，她说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没有她上小学时收到的水平高。我当时鬼使神差的就从她手中把那一沓子情书拿了过来，一边看一边点评。这里写了个错别字，那里又用错了成语，这两封内容相似，那两封又词不达意，我俩讨论了一节课。后来话就多了起来，她想听故事，我就给她讲。小时候那些书没白看啊，我换着花样给她讲故事，没有讲过重复的，讲的肚子里没货了，我就自己编。她说想吃葡萄，我就中午带她去地里偷。她红着眼睛告诉我被狗吓哭了，我拿着烟花带着她去炸狗，狗主人提着扁担要揍我俩，我就炸狗主人。她想吃烤红薯，我就带她去地里刨。她想要放风筝，我就动手自己做。第二学期的春天，她说想要看蓝天，我就带着她去了麦田。麦苗有小腿那么高了，还没出穗，绿油油的，风一吹过，波浪起伏，绵延不绝。我告诉她，我小时候最喜欢躺在麦苗里看蓝天，就像小时候躺在妈妈的怀抱里那样舒服。我俩躺在了麦苗里看蓝天，她说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拉住了她的手，她没有拒绝。”说到这里，秀才举起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老杨叹道：“真尼玛羡慕啊，咱少年那会儿就懂个弹弓！”

“老杨，羡慕吗？我知道好多人羡慕我。可是，过去我有多享受，现在就有多难受！我跟阿秀之间，隔着一层巨大的天幕，阿秀在天上，我在地上。不顾一切的走到了一起，真的是件好事吗？我不知道！老杨，你是过来人，你说爱情这玩意儿，经不经得起消磨？是不是有定数？”

老杨嘴里念叨着：“定数，定数，哈哈哈。”拿起瓶子就往嘴里倒，吓的几人赶紧拦了下来。

炉子不解，问道：“老杨，咋地啦？”

老杨低着头，嘴里念叨着定数，两行眼泪突然就流到腮边。众人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却见老杨缓缓抬头说道：

“从我记事儿的时候起，我只知道家里很穷。我上面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我是老七。家里人口多，饭就吃不饱。我从小饭量就大，实在是饿怕了，就想着将来有一天，我要有个饭店，想吃啥就吃啥。我小时候对我爹的印象，就是个老头。头发早就全白了，虽然他那时候还不到四十岁。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受苦受的！家里勤俭节约，东拼西凑，给我三个哥哥结了婚。这时候，我爹的身体不行了，受了一辈子，再也熬不住了，倒下没两个月就走了。我爹临死前叮嘱我，要我去当兵，将来一定要找个好生养的婆娘。我听了我爹的话，守了一年孝，第二年就当兵去了四川。那时候年轻啊，什么都没有见过，那边跟咱们这里差别太大了。我稀奇啊，有空就央求着班长带我们出去转转。当兵的第二年夏天，班长带着我们出去偷偷喝酒。回来的路上，就看到一个姑娘挑着大粪，我哪见过女人挑大粪啊，就一直盯着人家瞅。这姑娘长的不算漂亮，可也顺眼。我突然就想起我爹临死前叮嘱我的那两句话，兵我已经当了。我盯着那姑娘，大手大脚，身体也壮实，是个干活儿的女人。我又盯着那姑娘的胸脯，很大，是个会奶娃子的女人。路很窄，那姑娘挑着大粪迎面走来，我还想看看她的屁股，就盯着人家，忘记了让道，我的战友早跳到一边地里去了。那姑娘走到我跟前，笑着对我说让让，我那时候满脑子就想着看看这姑娘的屁股，根本就没听清她说什么。就这样盯着人家挡着道，班长一脚把我踹飞了。那姑娘走了过去，我爬起来就盯着人家的屁股看，很大，是个好生养娃子的女人。班长见我盯着人家的屁股看，就骂我。那姑娘回过头来，对着我哈哈大笑，我也看着那姑娘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