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师被拒(2 / 2)
文、武、成、康之际,何其爱民之深,忧民之切,而待天下以君子长者之道也......”
将那篇文章默完,感受到齐証有些急促的呼吸,宜宁满意一笑。
写下结尾:“《春秋》之义,立法贵严,而责人贵宽。因其褒贬之义,以制赏罚,亦忠厚之至也。”
齐証也一直未坐,站在宜宁身旁,看她一气呵成地写下文章,后退半步,心中惊叹。
宜宁置笔,心中得意,料这齐大人怕是要跪下,认自己作学生了。
瞧了眼纸上的文章,这自然不是自己所做,但在这个宇宙也可以说是自己所做。
朱道温坐在位上,一直忍着没有起身,只偷偷注视着二人。
齐証沉吟几步,坐回主位,也不再看那写满碳字的纸,余光扫向那小神童。
凝住眼神,嚯,这神童正旁若无人地低头用手帕擦着手呢,一根根手指仔细擦着。
这对自己是几般自信,才能如此闲适。
素来不倚仗天资,而靠勤勉取得成绩的齐証,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心中气急,真是极度傲慢,瞧来甚至没有敬重之心。
自己此时最需沉寂,可不敢再收下这持才傲物之徒。
于是,自此时,宜宁便用那擦手指的手帕直接扑灭了齐証的爱才之心。
“真是不错,令爱学问很好,纵是明年下场,不出意外,也能取得头名。”一番思绪,面上丝毫未显。
“大人真是谬赞!”
朱道温忍着怒气正看宜宁擦手,闻言,瞪大眼睛,望向齐証,喜不自胜。
但也记着礼仪,忙谦虚。
两人又客套起来,宜宁不耐,掐着空隙,收起手帕冲齐証福了一礼。
“给大人献丑了。”自顾自回到座位坐下。
齐証笑笑,点头,与朱道温继续聊了会儿黎洲的风土人情,又问宜宁有什么爱吃的小食。
突然,话风一转。
“宜宁,提及君子,你会想到什么?”语似随意。
宜宁正想问朱道温再要些糖果。
“君子?”
随口道:“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噗嗤”屏风另侧传来一声笑,齐証瞧了瞧宜宁,下定决心,貌似愤怒地起身。
“娇蛮任性,不堪大用。”
“来人,送客。”
母女俩被送到门外,都有些懵。
“这齐大人好生奇怪,我只是开个玩笑,她竟突然动怒。”宜宁撇嘴,想这齐証水平也不怎么样嘛,好坏不分。
朱道温没有应答,只是牵着女儿的手,向山下走去。
思索一会,便明白,这齐大人早就不满意宜宁,只是未曾显露,最后大抵只是终于逮到宜宁的错处,找到了由头打发自己。
罢了,换个老师就行。
又看了眼宜宁,女儿这么优秀,何患无师,但该教训还是得教训。
“方才为何当着齐大人的面,拿手帕擦手?”
“手脏了呀。”
“那也不成,需先忍着,你那番行为,很是无礼。”
“哦,知晓了,下次不那般了。”
“恩,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齐証见母女二人离开,又拿起主位旁桌上的纸,仔细端看。
看过几道,叹息,又置在一边,闭目养神。
一个少年从屏风绕出,拿起那纸。
读完惊叹,又读一遍,才坐到齐証身旁。
“母亲,你为何不收那小神童呢?她这,确是才学出众啊!”
齐証睁眼,看了看自己的独子,本不想说话。
但还是找了个理由,应付儿子也说服自己。
“太过张扬。”
那朱宜宁性子太过张扬,自己要收了举朝闻名的神童作学生也太过张扬。
若是名过其实倒还有的商量,结果名副其实。
况且,那小神童显然不懂益谦亏盈的道理,只能舍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