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师被拒（1 / 2）

朱道温不打算让宜宁去参加明年的乡试。

她怕“慧极必伤”，也担心宜宁年纪太小，身体熬不过考试，病倒。

眼见泉渚书院已经教不了女儿什么，寻访一位名师迫在眉睫，但周遭概是些商旅农工，害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了宜宁。

朱道温最近四处奔波，为女儿的未来绸缪打算。

找寻的名师，学识倒没有那么重要，主要是得家世渊源或位高权重，如此一来，于宜宁才能有些助力。

大荆朝虽不抑商，也准许商人后代科考，只是商者终被人轻视，送女儿入朝为官，脱离商籍，是朱道温自宜宁出生以来，一直的期许。

听闻离绵州不远的黎洲来了位大人物。

原尚书左丞，齐証，最近致仕回到梓里修养。

朱道温思索，宜宁若是能成为齐証的学生，便是不用再为以后的政治资源发愁了。

揣着泉渚书院山长赠予的名贴，朱道温领着宜宁来到了齐証修建在黎洲宣平县山林的居处。

将名贴递与门口守卫的侍者，朱道温有些忐忑不安。

一旁的宜宁也不很舒服，穿着袿衣，像是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透着股别扭，正不习惯的扯着袖子。

“阿晴，注意礼仪。”朱道温忙拉住女儿手，又蹲下为女儿理好衣服。

“待会见着师长，记得俯身行礼，万不可张扬作态。”

宜宁乖巧点头。

“两位女君请。”过了好会，院里才出来一个侍者。

领朱道温和朱宜宁绕过前院，来到厅房，让两人坐下。

“稍等片刻。”侍者朝朱道温颔首。

“有劳。”朱道温带着宜宁安稳坐下。

“母，亲。”

宜宁坐着正想找母亲讲话，就被母亲一个眼神制止。

宜宁有些不悦，嘟嘴，晃荡双腿，这家主人，架子可真大，面都未见，就将客人独自扔在茶厅。

“两位女君请随我来。”那侍者去了片刻，回到厅房，将两人领至另一处置有屏风的房间，又告退离去。

纵是朱道温，心里也有些不虞，但面上不表，只从兜里拿出几颗糖递与宜宁，示意她吃糖，乖乖听话，不要闹脾气。

宜宁接过糖，扔进口里，将糖咬的卡兹作响。

待会，自己怎样都不会认那齐証为师，就算那齐証跪下求自己，也不认。

话不让说，还要被套上这破衣服，什么劳什子老师，也配教自己。

“抱歉，久等久等。”齐証阔步进屋，朝朱道温拱手致歉。

“无碍，齐大人安好。”朱道温忙起身，拉上宜宁见礼。

看这齐大人着一袭深衣，面容平和，气质清贵，确有着久居上位者才可养出的气势。

不自觉就弱了一头，但朱道温马上调整，自己手下也管着百千号人，用不着自轻。

朱道温看齐証时，齐証也在打量这对母女。

虽是商者，但举手投足没有市侩气，面容白皙，倒像个文人。

听闻是有名的大善人，为商公道，济渡穷人，居下位也不俾不亢。

心下微赞，是个可交之人。

又看向大荆朝有名的小神童，的确如传闻所言，不高，甚至可以说矮。

虽已经十岁，但看上去像个六岁稚童，眉间带着矜贵，这令齐証不喜。

但思忖，少负盛名，倒也情有可原。

“又是找我拜师的罢。”坐到主位，唤二人落座。

“确是如此，扰了大人清修，抱愧。”朱道温听话坐下，瞥了眼宜宁，还算老实，微微松心。

“小女顽劣，但算是聪颖，还请大人考校一二，若是有些天资，合了大人眼缘，还望大人受累能收下这孽徒。”

“只是聪颖？”齐証连笑。

“朱先生过谦了，令爱的名头，我在京都也有所耳闻。”

“那只是外人夸大，信不得的。”

“考校一番，便知是不是夸大了。”齐証朝宜宁招手。

宜宁听两人来回客套，早不耐烦。

见着齐証动作，忙起身，走到距离齐証三步远处，站定，俯身行礼。

“还请先生请教。”

听着清脆的童声，齐証有些惊讶。

没想到不仅身高，声音也像稚童啊。

只是这说话倒有些狂傲，但这狂傲被童声一衬倒不令人生厌，反生出了趣味，觉得有些好笑。

十岁的小神童，齐証不想在她身上多费时间，直接试深浅罢，思索一会。

“水、火、金、木、土、谷惟修。”

“出自《尚书·大禹谟》，水能灌溉，火能烹饪，金能断割，木能兴作，土能生殖，谷能养育，此为六府，可养育万物生灵。德惟善政，政在养民，圣人之德便是处理好政务，六府妥善，此为惟修。”不用思考，宜宁脱口便道。

齐証点头，配得上神童之名，也是可造之材，可以考虑。

“稍等。”回身绕过屏风，取来纸笔。

“刑赏忠厚之至论。”将纸笔递给宜宁。

宜宁接过，把纸放在主位旁的桌上，也不坐。

挥动炭笔，就写道：“尧、舜、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