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何妨志存高远(1 / 2)
霜儿心里一动,问道:“季叔要去多远?”
季粤说:“少则五六里,多则要有二三十里地。天黑前回来。”
霜儿又问道:“是要去追回卢员外吗?”
季粤摇了摇头,说:“不是。是跟着他们。”
霜儿见风险不大,很快上了驴车。季粤鞭子一甩,驴子吃痛,往大路上奔去。
卢员外一行,到了辰州郊外,那里却有一乘小轿,等在路边。渡娘子一到,就被推上轿中。四个山民,将左右长杆的两头,分别往肩上一扛,先跑起来,飞也似地去了。
剩下卢员外和伴当,却躲进路边小山上的林中,找出藏好的刀来,操刀在手,紧盯着来路。
不久,钟屠户带着六七个汉子,各持三尖两刃刀,急赶而来。经过小山,也并不停留,只顺着大路,一直往前追。
卢员外他们,又等了一会,再不见有其他人跟来。那两个伴当中的一人,将弯刀插在腰背,又往城里去。
钟屠户等,赶了近半个时辰,大家累得呼呼喘气,就坐在路边休息。有眼尖的汉子,指着远处的小轿喊道:“看!那轿子跑得那么快,肯定坐的是早上那娘子。”
屠户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跳起来又是一阵猛赶,渐渐把那些汉子甩在后面,拉了差不多一里路远。
在山路转弯处,抬轿的汉子忽然丢了小轿,自己跑了。屠户拼尽力气,赶到轿前,用刀一挑帘子,见有个娘子头朝里,缩在轿厢后面。
到了这时,他也不管什么客气了,把刀一丢,走进去轿子里,要拉那娘子出来。
“娘子”突然将身上锦披,往屠户头上一甩,立即站起,反手一记重拳,打在屠户面门;又将一把短刀,直接插在他大腿上。那个“娘子”,原来是山民扮的。
屠户在暗处,吃了这个大亏,慌忙退出来,外面又来了四个山民,一顿乱拳,将屠户打昏了。
四人把屠户绑起,塞进轿子里,抬起来往前走。那扮娘子的山民,去了树林里,把躲在树后的渡娘子带来,押着她跟在轿子后,一起往大山里走。
渡娘子跟着走了很远,看见路边树上,挂了个竹篮子,她眼前一亮,说:“哥哥,这里有人住,我今天早上到现在,连水都没喝一口。实在是饿了,我给你一两银子,让我去找点吃的,行吗?”说着,她将银子拿在手上,扑闪着眼睛,看着对方。
山民略一沉思,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就接了银子,同她上山来找房子。
那房子在山腰上。这时已经是午后,房顶并没有炊烟。山民当先到了,屋前屋后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人。
山民走到灶屋里,揭开锅盖,那里面却热着饭菜。锅沿上的竹筒里还有酒,酒香扑鼻。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竹筒来,咕噜噜先将酒喝干净了。等他把菜从锅中起出,装好一碗饭时,渡娘子已经上来。
她看见山民先吃起了,一时竟踌躇不前。
山民嘿嘿一笑,说:“我早上起来,赶了几十里路,也饿了。你是娘子,能扛饿。这是流水席,你就吃二趟。”
说完,他找个椅子坐下,往后一倒,饭连着菜,大部分都撒在脸上了。
渡娘子不见他起身,正在诧异。屋檐下柴堆忽然被推开,钻出一个汉子来,吓了她一跳。
她定睛一看,不由大喜。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我们不要在辰州了,去东京吧。反正你瞒着我,骗了那么多钱。在辰州也呆不住了。”
那人正是庚四。他连夜藏完银子回来,就听见莱升客店那边,人声鼎沸。他猴精一个人,立即跑去备用地方,换了一套短工衫,将一条汗巾搭在胳膊上。
庚四租赁了一条骡子,在骡背搭上货物,装成卖力气的,慢慢出了城。他就在城门口那儿打听,客店里的情况。
当庚四听到,赶来客店的巡检,将渡娘子判给了卢掌柜,他立即来了这里,把竹篮子挂在树边,再回到了山腰上。
这是他干娘的家,渡娘子曾经来住过。现在干娘死了,将房子留给了他。
树边挂篮子,就是家里有人。山民都这样做,是为了来访的客人,不白上一趟山。
刚才他做好饭,躲在屋后看山下,见是陌生人带着渡娘子,才躲起来的。
渡娘子问,山民为何会倒下?庚四打断了她,马上拿碗去盛了饭菜,敦促着她吃了。
两人离了房子,往老山里去。庚四才说,他在酒里下了药。
这些山民,跟着卢掌柜劳累奔波,肯定是又渴又累,见了酒,没有不喝的。
他又说,和渡娘子一起长大,大家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他们的目标一致,都是想离开大山,到城里去生活。
哪里繁华,就奔哪里去。反正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到处都是活!
只是自己两个,千万不能生分。两只手箍在一起,总比单手的力气大!
渡娘子眼睛湿润了。她想起昨天,那拿苏知州名帖的人。今天她出了事,躲得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还没有这个义兄靠得住。庚四手段是恶劣了些,心起码还是真的。多年来都是。
季粤的驴车,经过庚四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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