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一)(2 / 2)
每每也只能靠着巴结楚意,才能在妙意跟前说上几句话。
这各种曲折就连两家自己人的不大清楚,更别提吕荷这样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外人。她只将常在项藉身侧的楚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满心都在算计着如何在项藉跟前露脸,打压楚意。楚意原先懒得理会,这次却是她父母大丧,此人非但没有识时务地避开,反倒上来便戳楚意痛处,必然惹她不痛快。
“
二姑娘哪来的火气,”吕荷纠缠不休地笑起来,状似勉强逢迎,楚楚可怜而又逆来顺受的神情倒像是楚意的不是,“荷儿知道二姑娘是逢父母过世,伤心过度才至心火难消,可您若难过那便哭出来才好,这样硬憋着会生病的。”
楚意瞧着她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就来气,心中更是积满郁结之气难以发解,拼命压抑着眼底就要宣泄出来的、滚烫的悲怒,就要撞开她而去。
至少,她不想在这种人面前落下软弱的眼泪。
“看到虞公灵位,荷儿想起家严,明明年龄上像是家严更为年长,反教令尊令堂捷足先登,只叹这人各有命,生死在天。”
吕荷的声音娇柔婉转,在楚意耳朵里恰似一根柔软的金丝,锋利不折,紧勒在她喉管,又像一团火,顷刻间点着她压抑心头多时的烦躁。
转身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还没等吕荷回过神来,楚意就又利落地反手一掴,“两边脸都给你打对称了,不会说话就趁早给我滚。”
寒冬腊月里,被打得连退几步的吕荷难以置信地瞪着楚意,那张拢在毛领里的白净小脸一下子便高高肿起来,疼得眼泪簌簌往下落。她手足无措地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身旁的婢女就要发难。
楚意懒得再理,厌烦地转身要走,却听身后一声呼喝,“阿囡!”
她茫然回头,来者披麻戴孝,眉目端方严厉,正是她弱冠之年的兄长,虞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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