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易（1 / 2）

二五路，是些不规整的石头堆砌而成的，由于是在地下，没有树木可以栽活，所以路面虽然不宽，但显得坦荡。

四个人迈着自信甚至癫狂的步伐从街角迎面走来。

朱丽花，处于四人中间居左的位置，她放肆笑容的底气源于涂得隔离、粉底、遮瑕、眼影、口红，火焰一样得头发束成一股马尾随着身体轻巧地跳动，浑身被厚重粗糙的皮革包裹，露出纤细的脖子和腰，还很白。

她用手肘捣了一下旁边人的胸口，也就是四人中间居右的生番，快乐的情绪似乎从朱丽花的身体传染给了他，他夸张且笨拙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脑袋仿佛听到音乐一般有节奏地律动着，脖子上挂着的七八条金属链子飞舞，上面的钥匙宝石似的闪着光。他上半身穿了与朱丽花式样相似的皮革，下半身则是色彩鲜艳的裤衩，粉色的底上布满了赤橙黄绿的心。他激动地踢腿，脚指卸了力，将拖鞋滑到了半空，落在了队伍最左边的头上。

队伍最左边是大熊，四人当中身材最为魁梧的，背心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紧绷，胸部和腹部的肌肉把衣料顶得隆起，裸露在外的右臂有生番的大腿那么粗，而移植烈棕熊的左臂有右臂两个那么粗，可能是熊毛厚密的关系，实际并不一定有那么粗。他接住落下的拖鞋，把它扔向了队伍的最右边。

最右边的二狗接住拖鞋，故意放在鼻下，作出一个细嗅的姿势，仿佛闻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味道，仰头大笑。荒原狼的腿关节与人类是反的，所以他穿着一条肥硕无比的裤子，外面看不出异样。

二狗几乎是呐喊：“今晚之后老子就是有钱人了，老子就搬到上城区，买大房子，买五个奴隶，一个烧饭，一个洗衣……”

熊大嘲笑：“那叫仆人，不叫奴隶。上城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稀罕，我要把另一条胳膊也要换成烈棕熊的。”

二狗反驳：“烈棕熊的胳膊有什么好，老子把腿都换成机械的，只能去上城区才能换机械的。”

“要换铁破烂你去换，我不换，烈棕熊挺好的。“

“你懂个屁，机械的可以升级，打架才厉害。为什么燎原之战我们打输了，还不是因为靠蛮力打不过这些铁破烂。”

“行吧，行吧，那我也去上城区。”

生番突然插一句：“大熊和二狗都走了，我是不是可以升职当侍应了？”

“侍应和保洁有什么区别么？”

“侍应听起来比保洁要高级。”

“好，大熊和二狗走了，我就提拔你当侍应。”

四人边畅想赚钱后的美好生活，边走向鬼市。二五路走到第三个岔口，右转到黑巷，搭乘升降机至三七道，行至斧头杂货铺左转就到了。

鬼市原来叫四九城，本是下城区的一条普通街道，燎原之战后，下城十三队按照区域划分管辖范围，四九城属于真空地带，无人管理，不需要缴纳任何规费，选择在这里交易的人越来越多，人口、武器、能源，器官，应有尽有，这里没有法律、规矩、道德，只有交易。

朱丽花和生番第一次来鬼市，大熊和二狗在鬼市混过一段时间，二狗的腿就是在鬼市上买的。

动物的肢体和器官被泡在玻璃罐子里，活着的人被铁链绑在木桩子上，能喷出火球的铁盒子，削铁如泥的兵刃，叫卖和讲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川流的人群熙熙攘攘。

朱丽花拐进了一条小巷，大熊和二狗守在巷口，生番不知去了哪里。巷子里已经有人在等了，都是灰白衣服。

“Judy，东西带来了么？”

朱丽花从怀里掏出书丢了过去：“钱呢？”

卡西莫多兴奋地打开书，书里只有一个圆形的镂空，原本藏在书里的无限再生细胞不见了。

“你是在找这个么？”朱丽花手掌摊开，露出一个球形容器，壳子是透明的，里面的液体像是翻滚的岩浆。

“是是是。”卡西莫多伸手就要过来拿，被朱丽花躲了过去。

“这个是什么东西？

“是下城区的未来，是美瑞克联邦的未来。”卡西莫多把一袋金币扔在了朱丽花脚边：“拿了钱滚蛋。不该你知道的就别打听。”

朱丽花捡起袋子，在手里掂了掂重量。

巷子对面的屋顶，一个黑衣匍匐着监视着巷子里的交易，他扶住右耳，向对讲低声汇报：“正在交易，无限再生细胞已出现。交易现场共七人，卖家三人，两人在巷口放风，一人在巷内，卖家四人，全部为花肉，都在巷内，汇报完毕。”

对讲指示传来：“丙组继续保持监视，乙组封锁巷口，甲组占据巷子两边高点，准备行……”

一阵讯号的干扰声后，对讲里又传来声音：“有人黑进了我们的频道，任务暂停。”

“任务没有暂停，再重复一遍任务没有暂停，准备行动。”

路边一台货车的后箱内，三个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其中一人的黑衣已经被扒了下来，生番换好衣服，推开车门，消失在人流中。

朱丽花捡起袋子，在手里掂了掂重量：“钱是够了。但我怕没命花。”

卡西莫多眯起眼睛，眼睑开合，鹰的眼睛闪闪发亮：“Judy，你玩儿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