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酒足饭饱思良策 宣武殿内领军状(1 / 2)
烈日当空,皇城司明正门外,两个少年郎就一个跪着,一个盘腿坐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着一堆熟食,喝起了酒来,两人时而大笑,时而窃窃私语,差点惊掉了前来送吃食的宫女的眼睛。
陆公叶大清早的就来宣武殿求见了,昨晚晚议之时,他也就是个旁听的角色,军国大事本就由不得他多插话,但是本就是一个奋武向前事情,却在群臣的议论中硬生生的被搁置了下来,理由那可真是千奇百怪,太子巡边是例行官事,陆公叶是觉得好玩,所以向宗正司讨了个跟随的差事,却没想到太子的队伍一进镇北关,就被魏国大军团团围困了,连个回京师报信的都没有,要不是趁着夜色自己带着数位熟悉山路的土著顺藤而下,跑去最近的驿站偷了马匹一路疾驰归来,京师怕是还要再过数日才能知道边关出了大事。
边关被围,太子被困,出了天大的事,正当戮力进取,驰援进攻之时,却在一句句困难声中变成了举全国之力也未必能办得到的荒唐之事,更有甚者,京师卫给师中王鲲王大人认为拱卫京师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竟也得到了众多同僚的认同,从边关到京师还要经过数十座要塞和诸多粮区,更有大桓帝国的重要产马区通辽,如果丢失,后果简直无法估量,帝国数十年的努力将不复存在,可就是这样明摆着的事,却被活生生讨论出了一个按兵不动的结果,让陆公叶当场气的就跪倒在了宣武殿门口,恳请出兵,却被皇帝一路碾到了明正门的门口,想想就觉得憋屈,若不是在这里偶然碰到了张次骞,怕是还要挨饿到晚上了,所以他也没有客气,抓着猪头肉就啃了过去。
“喂,公叶兄,你怎么混这么惨啊,从早跪到晚?不如来我这谋个差事,少点吹牛,多干点活?”张次骞又向嘴里塞了一大口肉,他可不会顾及什么形象,本就是来复命的人,刀头舔血的日子干多了,说不定这次外派的任务更加凶险,能不能回来也是一件天注定的买卖,昨天陆公叶对他有恩,那个糖饼子解的可不是肚里的饿,解的是军形司的面子和自己的屁股,不然弄丢了飞叶令,自己少不了吃一顿铁板子,虽说自己从来没来过京城,但是军形司的传闻,他可听自己的师傅说了不少,这次进皇城,快人快语即可,有啥说啥,不需隐瞒。
“张次骞,我可是皇子,皇子、皇子,你这种人懂个啥边关形势?对面可都打进来了”满嘴都是肉的陆公叶嘟囔着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黄色的指头,没必要向我炫耀吧,上次黄了三个指头,这次全黄了。每次和我说话说不清楚,打进来就打进来呗,咱们打回去就是了。”张次骞狠狠灌了一口水酒,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求着酒家老板,老板才给的玩意,金贵着呢,可就是在片刻功夫,大酒壶被旁边的人抢了过去,猛地灌了几口。
“你个憨货,怕是傻了,我是皇帝的儿子,不是什么黄色的指头,你也别大惊小怪,帮我想想,等会我该哭着去抱我皇帝老子的大腿?还是继续跪着啊?”说罢,就把发生的大大小小事全告诉了张次骞,陆公叶也是跪久了没了念想,周围又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突然有个不牵扯的陌生人送了吃食,就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他本也没有啥期待,不过就是想倾诉倾诉,这人啊,跪久了,积了满肚子的话,可偏偏就是没人让他说话,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午议宣武殿上,这时当了莽撞人,红着脸冲出来的皇三子陆公叶,快跑了几步站到了宣武殿大厅之上,拱手做了礼,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刚才张次骞说过的话“你自己他鸟的不去做,指望他们那些七老八十的去扛刀,梦呢?”
大厅上的人都在紧盯着这位偷跑回来的皇三太子,正是他将边关告急的文书昨夜丢了出来,炸醒了一众的逍遥,大桓四十多年的和平在昨日夜晚被碾了个稀碎,边关甚至连个告急文书都是由个皇子带出来的,可见六部之中,失职的人员何其繁多,要是事后有天威追究,不知多少人要丢掉自己头上的彪鳞帽子,与其冒着生命危险被人当了出头锥子顶去前线,不如弄个事态严重法不责众,当然了,本身出兵也不是什么一腔热血的事,粮草、后勤、兵士,器械,哪一项不得要点时间,所以嘛,随大流保住自己才是该干的事,臣附议这三个字可没什么本钱。陆公叶眼睛盯着这帮老臣们,何尝不知道他们的那些小心思,可国家还得依仗他们,借着酒劲勇气沿着脚底一点一点的向上涌,他的牙齿咬得嘎嘎响,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而言:
“陛下,太子被困,边关被围,我等却居稳而不救,试想此次之后,还有何人愿效死力,保城池不失,一旦被围就相当于被判死罪,还有何人能守?又有何人愿守,望风归降,战局糜烂之果,皆是此次之因,种因而得果,世间常态之论。我军善战之人颇多,还请原谅小子在此多做言论,军中无战功,何来光宗耀祖的时刻,总想着防守,哪有进攻来的畅快!”这位皇三太子内心狂跳,他抿了下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这段话是说给军界那帮军人听的,大桓立国尚武,血性不减反增多年,北伐之声在内部时有提出,不出所料,穿青衣的武将派陆续抬起了头,巍巍点头之人不在少数。
“自镇北关延后数百里,都是产马产粮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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