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文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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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与不罢于他实则影响不大。但这原羽林禁卫军统领随着那位胡将乔将军去了东北,一时实在再找不大合适的人选,是以罢了没几天,圣人又下旨让萧穆代领此职。

修玉自那日从宫中回来,便再也没有见过他。萧意宁许久未见爹爹,还时常念叨:“爹爹...意宁想爹爹......”

修玉正在抱着萧意宁看画册,听到此语微微抬了抬头。什么也没有说。

一个人若想躲着另一个人,便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也是遇不到的。正所谓心意相通者隔着山海如隔轻纱,心意不通者隔着轻纱如隔山海。有些人分明近在眼前,你却觉得他远在天边,终究只是两个字,无缘。

她与萧穆便是无缘之人。

修玉继续低头陪着萧意宁看画册。

忍冬掀开碧色的锦帘子走了进来,道:“侧夫人,月桐方才来传话来了,说大郑夫人前些日子方过了忌日,文老太君这几日伤心地很。郑四娘子为逗她高兴,说郑家五郎再过两个月就要开科下场考童生了,等过了年就要回荆州府老家去备考。趁着这几日天还不算太冷,要去大相国寺拜拜佛,给郑三郎求个功名回来。文老太君是允了,但又想着咱们家五娘子和侧夫人整日闷在府里,不如带着你们也去,也热闹热闹。帖子到了五娘子院里,五娘子立马就派月桐来咱们院里传话了。”

李璇玑自来了这里,还未出去过几次,一听可以出门,心中倒是高兴,问道:“可说了是什么时候。”

忍冬将帖子递给修玉,笑道:“月桐倒是没说时间,只是把帖子给您拿来了。我不识字,还是娘子自己看吧。”

修玉结果帖子一看,上面写的是景元十四年冬月十八,她掐手算了算算了算日子,可不就是后日嘛!修玉心中倒是高兴,只是不知道这里去寺庙上香穿什么衣服合适,于是唤了子苓取来那本萧穆的《大央风物录》来,边看边点头,她没看出来上香有什么习俗来,倒是因为书里的风物地貌沉溺了进去。

到了去大相国寺上香的这日,修玉穿了一身淡绿色翠竹纹齐胸襦裙,外卖套着雪白的兔裘,如一朵出水的芙蓉,端的是清新优雅。萧绮着了藕粉色的裙子,外面是大红的火狐袄子,活脱脱像个雪地里的精灵。见了修玉,抱住她的胳膊便道:“侧嫂嫂,你今日怎么穿了绿色啊?”

修玉平素喜欢穿些深色的衣服,确实鲜少穿的这般跳脱。她是想着文老太君这几日沉浸在丧女之痛中,不好再穿深色的衣袍惹她伤心,绿色看着清爽,也好驱驱文老太君的伤心事。她低头对着萧绮笑道:“这身是万锦阁新做的衣裳,好容易出门玩一次,自然是要穿新衣裳。”

萧绮点点头,拉着她的袖子说:“嫂嫂快走快走,外祖母跟我们约好了的在朱雀大街南街口等着,然后一同出城玩去。”

修玉带着笑意,任她牵着袖子上了马车。

行到朱雀大街南街口,远远便看见了挂着‘郑’字灯笼的两驾马车。走在修玉她们马车旁的月桐走过去同那辆走在前面的郑家马车旁的丫鬟说了几句话,三三辆马车便一同向前走。

这大相国寺就在朱雀大街中间,马车没走几步便到了。

月桐敲了敲马车的外壁,以示到了,又踩了马凳上来侍候着修玉的萧绮带了白纱帷帐,一行人这才下车去。

带着帷帐,看这大相国寺的山门如同雾里看花般,只有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修玉心里老大不高兴,我大唐女子上街,从来不带什么帷帐,更是想去何处便去何处,何须这种束缚之物!

她这正想着,那便文老太君也扶着丫鬟的手下了车。像她这样岁数的老太君,是不必带着帷帐的,在这个朝代,只有未嫁的姑娘和二三十岁的年轻娘子们需要戴此物。

是以修玉能看到,她远不似上次那般精神矍铄,两双眼睛微微红肿,想来就是今来常哭所至。

修玉叹了口气,少年伤身,中年丧女。文老太君这一生,过的也颇为曲折。想那郑家满满当当一院子的儿子孙儿,竟无一个是她的血脉,她唯一的血脉如今在定安侯府,时常见不得几面。可见这世间女子大抵生来苦楚,高贵如文老太君,她是公主之女,受封郡主,晚年尚且还要忍受如此苦楚,更莫说贫民之女。便说茯苓,亲生父亲可以为了一瓮米将她买入青楼,何其悲哉?

萧绮奔上前去,抱住文老太君的手臂,娇娇地喊了一声:“外祖母——”

文老太君本勉强笑着跟郑佳说话,转头一见萧绮,眼中立即盈满眼泪,道:“绮儿......”

萧绮这几日本从郑舒娘忌日的悲痛中走出来了,见文老太君哭,心中也是一阵难受,低头道;“外祖母,你莫哭了,你要怪就乖绮儿吧,都是绮儿不好,绮儿害死了阿娘,若有机会,绮儿愿用自己的命换阿娘的命来。。”

文老太君牵了她的手,道:“你这丫头,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阿娘与你在外祖母心中是一样的,缺了你阿娘不可,缺了你也不可。”

萧绮摇着文老太君的手臂撒娇道:“绮儿既在外祖母心中如此重要,那绮儿让外祖母莫要再哭了,外祖母可听绮儿的话?”

文老太君虽说心中难受,但也知道今日这是孩子们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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