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郑家（1 / 2）

萧穆转过头来看她，道：“许久不见外祖母，甚是想念。”

又问她：“倒是你，怎么来了？”

修玉只得答道：“绮儿说忠宪伯府的乞巧甚是有趣，我好奇，也跟来凑个热闹。”

萧穆点了点头，不在言语，双手放于双膝之上，闭目养神起来。

萧穆平日端肃，虽对萧绮有宠爱，总越不过规矩去，萧绮怕他的紧，上了车，便不再言语。

修玉与萧穆也实在没甚么好说的话，三人一路无言，任马车颠簸一路，到了忠宪伯府前。

门口候着的小厮们一见车来了忙抱了马凳上前来迎，一件萧穆也来了，满脸笑意上来道：“小侯爷也来了，老太君知道可要高兴了。”

萧穆不用马凳，径直从车上跳了下去，道：“外祖母近来如何？”

一旁的嬷嬷道：“老太君很好，只是时常挂念侯爷和五娘。”

忠宪伯府毕竟只是伯爵，不似定安侯府那般大，却是精巧的紧，在引了江水到院子里，有配些园林假山，愈发诗意。

萧绮见修玉对此颇有兴致，在她耳边悄声道：“这园子好看吧？我外祖母可是大长公主之女，在宫中长大，最善理家之事。”

修玉挽着她的手，轻笑道：“那我可要好好跟老太君取取经了。”

三人转眼就走到了忠宪伯老夫人的院子，萧穆打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忠宪伯老夫人五十多岁的年纪，生了半数的白发，穿着鸦青色的常服。身边围着几个女孩子，正与她们说话，抬眼一见萧穆，眼睛里即刻氤氲出眼泪来。

“我的穆儿，你一去渝州一年多，怎么比起走时还消瘦了些？可还食的惯渝州府的饭食？可曾受伤？”文老太君由嬷嬷搀扶着，踉跄走几步，双臂扶着萧穆的臂膀，一把跌到萧穆身上。

萧穆忙扶住文老太君，又将她搀到主座上坐下，道：“外祖母，我一切都好，不过是西南事务繁忙了些，才显得有些消瘦。”

文老太君一听这话，更不得了，将手一甩，道：“什么劳什子渝州府，我的穆儿不去了，明日我就全了命妇衣冠进宫跪请，那边苦之地，谁爱去谁去！”

文老太君身边有个穿绿衣的女孩子，一听她这气话，讨巧的上前去，笑道：“老太君这是说气话呢，天下就没有比您更愿意小侯爷建功立业的人啦。”

萧绮见状也上前去坐到文老太君身边，笑哄道：“外祖母心疼我阿兄，我们都知道，我回府便看着他，定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来见您。”

这话逗得众人大笑，萧绮也只有在文老太君面前敢说出这样调侃萧穆的话来。

文老太君未理那穿着绿衣的女孩子，只低头刮了一下萧绮的小鼻子，笑骂道：“你这小猢狲。”

说罢抬头看向常修玉，问道：“这便是常家那丫头罢。”

常修玉见提到了自己，忙行礼道：“外孙侧媳妇见过老太君。”

“不亏得唐相教养，真是个好孩子，”文老太君打量着修玉，笑道，“怎么不见我那新得的重外孙女？”

“回老太君的话，我们走时意宁还睡着，小孩子贪睡，不好叫醒，下次再来，定会把您的重外孙女抱来给您看看。”修玉回话道。

“那咱们可说好了，”文老太君拿着帕子点点修玉，示意她过来，又转头对萧穆说：“对了，你舅舅在前厅呢，去给他请个安吧。”

萧穆看了常修玉一眼，并未拒绝，对文老太君行了个礼便推下去了。

“绮儿，你舅舅前些日子从范阳回来，带了些你们没见过的稀罕物，让你佳姐姐带你去看看，喜欢什么挑走便是。我和你侧嫂嫂投缘，留她说几句话。”文老太君将怀里的萧绮拨起来，笑道。

修玉这才看到站在纹老太君身侧的一个女孩子。那女子穿的极淡雅，头上只一根粉翠的簪子，又穿了淡青色的襦裙，她面庞生的浅淡，眉目如烟，仿佛洛神赋图里走出得仙子一般。郑佳立即会意，上前挽住萧绮笑道：“绮妹妹，走，阿姊带你去看看。姊妹们也一同去罢。”

等人都撤了出去，文老夫人对着修玉正襟道：“你信中所说是何意？”

五日前，修玉从锦绣处得到一个消息，是真是假虽难以分辨，但绝对足以惊动京城。常修玉即刻拟了一封亲笔密信，信中只一句话，下附一个常字，以火蜡做封，直送到忠宪伯府上。府上的下人见是一封没有来历的信，却点明了要给文老太君，不敢怠慢，连郑伯爷的手都没过，直接就送到文老太君院里。

文老太君晨起得信，本想是萧绮所写，还想着这丫头做事何时如此周到，未有顾虑，笑着直接拆开看来。

信上内容简直如山崩海啸，压得文老太君喘不过气来。

她登时便昏了过去，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

信上那句话便是：大郑夫人恐为人所害而死。

郑伯爷只以为文老太君病来如山倒，忙请了太医来问诊，太医说是急火攻心所致，需解了燃眉之急，病可痊愈。老太君身边得力的妈妈早将那封信收了起来，是以无人知道这急火攻心之事，究竟是何事。

郑伯爷只得等着文老太君醒来再说，嘱咐郑佳侍疾，自己也日夜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