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太迟了（1 / 2）

芳谨拿出一个盒子：“这是娘娘留给您的东西，说一定要交到您手上。”

人死不能复生。虞妃生前没对顾兮多好，就尽可能的在死后弥补。或许芳谨说的对，虞妃是一个傻女人，这辈子就在死前聪明了一次，但这一次，还不是为了自己。

顾兮接过盒子，抬眸看了一眼。

木盒的年数已经久远，上面刻了金色的复杂花纹，红木上有几道不明显的划痕，还有岁月留下的泛旧的光迹。不过红木整体看着亮洁如新，表面如同打了一层蜡，光滑有质地，一把镂空的金锁悬挂在上面。厚重的气息扑来，顾兮的手摸着木盒发颤。

这是虞妃留给她的东西？她不是把真相已经告诉她了吗？她怎么会还给她留下东西？忽又想到芳谨说的话，明白了。

她把木盒抱在怀里面，两只胳膊圈紧都不能把盒子完全包住。顾兮把头埋在盒子上面，闻着木盒上独有的香味，顾兮哭了。在灵堂内隐的情绪在此刻都宣泄出来。

她对虞妃是有过恨意的，但是虞妃的死把她的恨带走了。其实在听到宗正易说虞妃这些年对‘顾兮’不好，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不是真心的时候，顾兮曾想过，跟虞妃挑明，她甚至期待能有一位母亲。她太渴望了。但是虞妃还是绝情的告诉她，不喜欢她，遗憾她不是一个男孩。纵然知道虞妃性子倔强，一条路走到黑，顾兮听了还是很难受。

这个傻女人。

为了让别人看，就真的对自己的女儿不好吗？

她难道不知道疑者见疑吗？有的人就是多疑，不会因为事实而且消除顾虑！

张相赶到的时候，虞妃的棺木已经盖上了。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知。这一场无言的爱，终是藏在了他一个人的心上。她不知道他的心意，他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结局也相得益彰。

“张相大人，您来是有什么事？”清禾看到他，从灵堂里面出来。后宫是前朝官员禁止涉足的一个地方。

“我……”一时张相竟然不知道怎么说。

哆嗦半响，他道：“我来给虞妃娘娘上一炷香。”

“这……不合规矩。”

是啊，不合规矩。

两条老泪落到张相的嘴边，溢进他嘴里，又苦又咸。张相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抬头看到屋檐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排黑衣人，手持弓箭，无数支弓箭对准顾兮的脊背。

……是黑甲卫！

皇帝得知宗正易已经死了，心凉了大半。他害怕左彧国以此跟左朝闹僵，发起战争。皇帝愁的头发都要白了，宗正易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左朝皇宫，他确实该给左彧皇一个解释。仅仅‘走水’，并不能当做借口。

若是能证明真的是‘走水’呢？皇帝猛然间有了一个主意。若是左朝的公主跟左彧国三皇子一同故去了呢？顾兮是左朝的三公主，她的死就是最好的力证。让左彧皇相信这真的是‘走水’，左朝牺牲一个公主又算得了什么？

是以有了黑甲卫的刺杀。

张相最先惊觉。

黑甲卫顾着盯顾兮，是以不知道张相已经发现了他们。统领做了一个手势，万箭齐发。张相的瞳孔里面映满了箭矢。

顾兮察觉到后面有一股凌厉的冷风向她袭来，还没有转身，被一个黑影护在怀里，撞了个满怀。顾兮伸手手心一股湿意，摸到一手的血，吓得发抖。对方腰侧间插了一把箭矢，顾兮摸到的硬硬的，冰凉冰凉的东西就是箭矢的尖头。

顾兮回头看到张相对着她温和的笑了一下，张相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把她抱起来，一股风似的往屋里面跑去，背后深中数箭。

第一箭射下来的时候，菁华院就乱了。伺候的宫婢们被吓得腿软倒在地上起不来，也有大喊大叫的乱跑的，都被黑甲卫不留情面的射杀，剩余的害怕的跑进寝殿躲起来，趴在门缝里面看情况。

清禾会点武功，伸手把射在面前的箭矢捏到手里面。从地上捡了一根棍子，到张相身后，把袭来的箭矢打散，护着他们进去。

张相把顾兮带进来，芳谨姑姑立刻把门关上，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堵着门。

张相脚步娘呛往前上了一下，像是失去重力一般的单膝跪在地上，他宽大的后背被射成了筛子，插满了肩头，全是血。他跪在地上就几息，就已经是一滩血水。

“张相！”顾兮喊了一声，眼角泛酸。她已经慌乱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张相一背的箭头让她不知道从何下手。

“皇上……要，杀，您。出宫。”张相磕磕绊绊的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顾兮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我，救不了你。”除了哭，顾兮不知道怎么办。

张相伸了伸手，帮她擦去眼泪，顾兮新的眼泪复又涌了上来。

张相也哭了。

“兮儿，承乾殿……罚跪，您出……出来，给我了一个……汤婆子，很暖。我看……你，很欢喜，如果你……你不介意，能叫我……一声，义，义父吗？”

那晚，张相被皇帝责难，被赶出去罚跪，狼狈极了。只有顾兮愿意靠近他，而他又对虞妃……所以，这一切都是命，是老天爷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