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阿康的起源(1 / 3)
蒙金“交易”这天。
完颜洪烈载着八驾马车来接他的王妃。
包惜弱忍住了不看盛年, 径直向完颜洪烈走去。毁掉自己人生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包惜弱心中恨意绵绵不绝,眼中也忍不住溢出怨毒之色!
一应表情, 全纳入完颜洪烈眼底。
完颜洪烈上前,握住她的手道:“惜弱,你怎么了?”
包惜弱双手一缩:“我……”
包惜弱不愿直视完颜洪烈的脸。
她怕自己的恨意会更浓更烈地涌出来。
包惜弱撇开脸, 目光落在完颜洪烈胸前的宝石纽扣上。
一块琥珀色的猫眼石。
阳光照射下,宝石反射出状若十字的炫目辉光。
辉光忽大忽小地闪烁, 渐渐地, 与前几天帐中的烛火映在一起。
“义母要回到完颜洪烈身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保护自己。你要假装我告诉你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不要让完颜洪烈发现, 你已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盛年道。
包惜弱道:“要我与我的仇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要我不光压抑心中的仇恨,还要我与他假作和睦?我……!”
盛年在心中暗叹了声烂泥扶不上墙,正待劝诱包惜弱,却听她咬牙切齿道:“我先被那完颜洪烈弄得家破人亡,后又被他骗了整整十年, 现在想要报仇,却还要哄着他么?唉, 哄便哄罢!一切的忍耐,都是为了给铁哥和郭大哥报仇, 想必他俩人的在天之灵, 也会保佑我的!”
盛年微讶。
饶是包惜弱早已问出“能不能让完颜洪烈落到那样的下场”,盛年也一直认为, 包惜弱随时都可能退缩。
包惜弱是个怎么样的人?
心慈怜弱, 连养在自己院子里的小鸡小鸭, 都舍不得吃它们,每一只都将它们养到寿终正寝。
目光短浅,拎不清事理。连一个“明知对方不是好人”的伤者,也敢背着丈夫杨铁心偷偷救下。
还苟安一时,很擅长说服自己。作为一个宋人,包惜弱跟着完颜洪烈到了宋敌金国,当了金国王爷的王妃,心中已是小爱胜过大爱,却还能自我开解“自己是无可奈何”!
这样一个包惜弱,哪怕等一切事毕,完颜洪烈被绑在她面前跪下,杀死仇人的刀柄就递到她手上,包惜弱突然说出一句“他已经失去一切,受到了太多惩罚,往事仇恨还是一笔勾销”……盛年也不会觉得吃惊。
包惜弱却又一次出乎盛年意料,果决了一回。
仇恨真能使一个人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若仇恨真能在人的生命中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那也太看得起仇恨,太给那仇人脸面!
人叫仇恨改变太多,就已经输给了仇恨。
在盛年的仇恨生长的那一天,盛年便告诫自己,要对仇恨不屑一顾。
盛年的仇恨,是他衣摆上的枯叶,苍老泛黄,轻飘飘没有几分重量。
他会记着它,并在某一天趁那仇恨不备,猛然回首,将这仇恨只手碾碎!
然后拍拍手,再继续走他的路。
吃他的饭,看他的风景。
但至少现在,包惜弱被仇恨改变,对盛年有利无害。
包惜弱低声忧虑道:“盛年,我却怕忍不住,演不好,骗不过完颜洪烈。”
盛年道:“义母,你不用演。”
包惜弱讶道:“为什么?”
盛年道:“你的心情已和知道真相前的自己不同,等回到完颜洪烈身边,你演得越若无其事,就越不像一个被金国用一个元帅从蒙古交换回来的宋人王妃。故你再怎么演,都会留下痕迹,然后引来完颜洪烈的怀疑。
“所以义母,你不用演,只需稍稍抑制几分心中的恨意,让你的恨不要那么重;再者就是,避开完颜洪烈的眼睛,不要让他怀疑你的怨恨是朝他去的。”
包惜弱道:“盛年,我虽不懂,但我便照你说的做罢。如果完颜洪烈问起?”
盛年道:“那义母,你只要报我的名字就好。”
包惜弱道:“只要报你的名字?”
完颜洪烈胸前,琥珀色的猫眼石反射出炫目的光。
“惜弱?惜弱?”完颜洪烈脸上挂起怀疑,“你这是怎么了?”
包惜弱低头,掩下怨恨,连续道:“我……盛年、盛年!盛年、盛年……”
“惜弱、惜弱!”心痛和愤怒迅猛地烧灼胸腔,完颜洪烈当即转头,厉声喝道:“完颜盛年!你都对惜弱做了什么!?”
‘对,反复念我的名字,其他的都不用说,’帐中映出十字的烛光下,盛年低声笑道,‘完颜洪烈自己会「理解」一切的。’
盛年坐在四个大汉抬着的滑竿上,连个理由都懒得编来应付完颜洪烈。
只见小小的少年人意味深长地轻笑道:“我能对义母做什么?义父大人,你都拿我作为筹码换了义母,要将我弃在蒙古了,我又能对要离我而去的义母——做什么?”
“完颜盛年,你——!”
完颜洪烈又惊又怒,恨不得马上回去,对包惜弱问个明白。
完颜洪烈听说过。
盛年在金军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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