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投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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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变成女汉子,帮他掌管家业,治理部曲,可在内心深处还是挺爱美的。

郁宛悄悄道:“别说鞋底鞋面,宫里光是寝衣都有一百种纹样呢。”

萨日娜微微脸红,“里头的衣裳那么费心做什么?又没谁看。”

“阿布会看呀。”郁宛吃吃笑着,“不如我让制衣局给您做几件,或是您亲自去瞧瞧也使得。”

萨日娜一面骂着轻嘴薄舌的丫头,一面却身不由主被郁宛给带了过去,仅半个时辰,她就预定下十来件寝衣,其中不乏偏性感的款式,横竖布料都是现成的,做起来也方便。

制衣局坚持不肯要银子,萨日娜只得将土仪送了几袋过去,聊表谢意。这会子她方对女儿在宫里的地位有了明确认识,原来琪琪格真的很得宠。

郁宛笑道:“回去之后您就可以穿给阿布看了,看他有何反应?”

“他?简直对牛弹琴。”萨日娜嗤声,年轻的时候就不会对她说情话,人老珠黄就更不会了,再说夫妻俩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玩那些肉麻把戏作甚?

郁宛道:“您试试嘛,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一席话说得萨日娜低下头去,或许她真可以做做看?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挺有信心的,哪怕岁数上来微微发福,皮肉倒还紧实,胳膊是胳膊,腿是腿——至少在根敦眼里如此,不然也不会现在还保持五天一次的频率。

多少老夫老妻都是各睡各的。

她清清喉咙,“你别管了,怎么进了宫越发没大没小?连你额吉都敢打趣。”

郁宛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我不管离家多久,总归是您的小棉袄嘛,难道您舍得脱掉?”

萨日娜哭笑不得,这孩子!

永和宫一片其乐融融,西边仅一街之隔的承乾宫此刻却是暗流涌动。那拉氏天天派几个姑姑到和贵人处教授《内训》,而和贵人也真个借着养病之名没出来,那拉氏便让她们在窗下诵读,这波累了再换一批,总之不让和贵人清净。

两方面僵持不下,似乎谁都不肯让步,而乾隆爷则干脆当起了甩手掌柜,充耳不闻——他这会子满腹心神都想跟草原来的勇士较量呢。

这日那拉氏忽然叫了郁宛过去,郁宛还以为要问她养胎养得怎么样,准备了一肚子草稿,哪知那拉氏却叹道:“和贵人昨夜自缢了。”

郁宛一惊,忙问道:“人救下了不曾?”

自然是救下了,否则六宫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早就闹翻了天。那拉氏也没想到和贵人如此气性,她不过找人训了她两句,当晚上便投缳了,亏得守夜的小太监被尿憋醒,瞧见一个黑影挂在窗前,这才慌忙将和贵人放下。

那拉氏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倘若和贵人真个香消玉殒,皇帝会怎么看她?势必会猜忌是她下的毒手。

那拉氏实在没办法,身为嫡妻,她无力阻止丈夫宠幸妾室,可作为皇后,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宫里尊卑失序、规矩颠倒?何况还有太后的嘱咐在里头。

“本宫思来想去,也只有你是个能干的,想请你帮忙劝劝和贵人。本宫也不求她处处恪守宫规,对本宫尊崇有加,好歹得做做样子吧?”别叫她夹在太后跟皇帝中间为难。

那拉氏实在心力交瘁,她掌管六宫多年,可因为行事之风,与嫔妃并不亲近,何况又有个处处温存的先皇后作比照,满打满算也就婉嫔还能体谅她苦衷。可婉嫔更是个木讷性子,叫她去说服和贵人,还不如让她自己上吊。

望着那拉氏憔悴青白的面容,郁宛没奈何,只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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