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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他不住这儿。”
又补充了一句,“他有新家。”
向眷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心口,他看向肖勐那黑色的眼眸,却只看见他潇洒地笑起来。
肖勐伸手把桌上的剩菜收拾起来。
“我来吧。”向眷说,“你点的饭,理应我收拾的。”
肖勐却没让他碰菜盒:“你先回去吧,太晚了,公交也不好等。”
向眷最终没有抢着去干活,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转身走到门口,手搭着门把手,看向正在收拾垃圾的男生:“垃圾我带下去吧。”
肖勐想到什么,把锡纸盒子装进垃圾袋里:“我跟你一起下楼丢垃圾。”
向眷换了鞋子,在过道等他。
穿堂风吹得衣摆飘起,暖风从腰肢直往心口窜。
他还记挂着肖勐刚刚说的话,他们很像又不像,他的父亲也有了新的家庭,父亲的新家庭容不下他的存在,可是他还有外婆,在没有家人的日子里,外婆给了他足够的爱。
即便艰苦,他也从不是一个人。
可是,肖勐呢,他好吗?
他的妈妈呢,他印象里肖勐的妈妈是个温柔的女人,声音很轻柔,给肖勐洗苹果的时候也会顺带帮他洗一个。
肖勐拎着垃圾袋出来,就看见向眷侧着身不知道看什么发呆,眼神愣愣的,像是一只白色的流浪狗,走廊感应灯映得他侧脸柔和,和刚刚电影里的人有几分重合。
不知是月光作祟,还是眼前的人太好看。
心在那一刻不可抑制地跳动。
他想他是喜欢的他的。
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好。
总之这一刻,他是喜欢的。
肖勐:“走了。”
向眷回过神,摁了电梯下行按钮。
晚风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爬满绿藤的连廊只剩幽暗的路灯,风中蔓延着淡淡的松木香,影子在大理石板上拉得很长,重叠又分开。
“明天见。”向眷抬起头,眼中溅入了大片月光,亮晶晶的,很像天上的星星。
肖勐把垃圾扔进大垃圾桶:“明天见。”
向眷朝他挥了挥手,背着书包像大门走去,嘴角挂着一抹很明媚的笑,脸颊的酒窝此刻才显现出来,有几分可爱。
“贺沉安。”
向眷回头,人在路灯下发着光。
肖勐说:“明天给你热牛奶。”
向眷摸不着他突然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想大概是肖勐是个善良的人。
“好的。”
看着小小的身影没入拐角,肖勐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迎着热风点燃。
-
向眷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从护士站租了个躺椅。
外婆见他来了,伸手抓住他的手,用苍老的声音说:“囝囝,我已经好了,我们明天回家吧。”
向眷手撑在床边:“阿婆,医生说还得再住两天看下情况。”
外婆想撑着手肘爬起来,向眷见状,调高了床垫,托着她的背,将她扶起来。
“我好了呀,一点事都没有的。”小老太急吼吼说道,“我要回家喂鸡仔,我再不回去它们要饿死哩。”
“我让沉安帮喂了,饿不死。”
小老太不肯:“那也不好一直躺在医院,人都躺废了。”
“医保可以报销一部分的,不要多少钱。”向眷从床头拿起昨晚上贺沉安买的苹果,“我暑假还找个了一个兼职,一个小时有300块钱,咱家现在有钱的。”
外婆顿了顿,看着他,沉默着,许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吸了吸鼻子:“是阿婆对不起你。”
“阿婆,你说什么呢!”
“是阿婆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外婆伸手抹了一把眼睛,“是阿婆身体不争气。”
向眷俯身将老人抱在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阿婆,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我连学都上不了。”
外婆满是皱纹的手抓着向眷瘦而有力的胳膊:“傻囝囝。”
“您啊,就好好休息,你健健康康的,我才能安心,不要乱想,再苦的日子不也熬过来了。”
看老太太没那么着急了,向眷又安抚她道,“不早了,你快睡一会,咱们家现在有钱的,你要老是乱想,我才会一直记挂着你,知道了么?”
向眷松开老人,怕是老人这一天都没怎么睡觉,一直因为钱的事而忧愁烦恼。
外婆看着向眷:“囝囝,阿婆的好囝囝。”
“快睡啦,我再看会书~”
外婆躺下,向眷打开床边的小夜灯。
从书包里取出一本新的习题册,还有一年就是高考,他知道对于他来说,高考一次能够决定命运的转折。
他的对手不是南城六中的学生,而是整个省几十万的学子。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天才,考年级第一靠的不过是比别人更努力。
向眷握着笔,看了眼手机时间,然后埋头做题。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萦系,夜灯照着他弯着的脊背,灯光倾泻,窗外的路灯照亮着这座沉睡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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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勐打完两局游戏,在列表中看着好几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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