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不让弥弥把他们都救出去？只让一个人活着，把活命的机会留给另一个人的想法是弥弥无法理解的事。

直美安静片刻，道：“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只是村子一直都有献祭的习俗，而今年恰好轮到我们家。”

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只是逃跑又能去什么地方。

外面的世界妖怪和流寇盗匪横行，离开村子也无法正常安定生活下去，她因为往年被献祭的祭品享受这么多年的安定生活，轮到她身上的时候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弥弥抖抖耳朵，歪头看着她，说道：“你不想小点心死掉，弥弥没办法救他喵。”

谷崎润一郎不死，弥弥没办法在他身上使用血鬼术。

“打破这个，”她虚空点了点气泡结界，直言道：“外面的水会立刻涌进来。”

人类不似妖怪鬼类可以长时间憋气，他们无法生活在水下。

这座河神宫殿距离水面太过遥远，可能不到她带着谷崎润一郎出水，他就会被水呛死。

直美惊喜问道：“弥弥大人可以打破结界吗？”

十分满意小点心对她的尊重，弥弥得意扬起脑袋，道：“弥弥是最厉害的猫猫，小小的气泡当然不在话下喵。”

猫猫不懂什么是结界，但她相信自己的爪子可以撕裂这个带着腐臭血腥味道的气泡。

可以轻易容纳外物进入的结界不允许里面的人随意离开，一旦弥弥出手撕裂结界，隔绝在结界外的水会立刻把他们淹没。

“水涌进来也没关系，只要弥弥大人打破结界，我会想办法把润一郎带出去。”

一句接着一句的弥弥大人听得猫猫耳朵很舒服，她决定大方帮他们一把，看着直美坚定冷静的神情，弥弥亮出指甲，喊道：“吸气喵！”

声音落下，她狠狠挥舞指甲撕裂结界，一直被阻挡在外的河水疯狂向内涌入。

直美抱紧谷崎润一郎深吸一口气，紧紧护着他的头。

河神布下的结界一旦打破，想必要不了多久，河神就会赶回来。

他们必须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弥弥回头看一眼，直美拖着谷崎润一郎似乎有点困难，憋着气还要带着一个比她重的少年往宫殿外游。

“喵噜噜……”

她想了想吐着泡泡，上去帮助拽住人类少年的衣领往外拖。

结界被打破的瞬间，整座河神宫殿都在震动，仿佛身不在此的河神都能感受到祭品再次逃跑，难以遏制愤怒的情绪影响着整座宫殿晃动。

不断落下的碎石阻扰他们向外游出去的速度，弥弥拽着迷迷糊糊醒来的谷崎润一郎躲过砸下的石头，她耸了耸鼻尖嗅闻到一丝不一样的血腥味。

弥弥回头看一眼直美，沾染在少女脸上的血迹大半被河水冲刷干净，余下一点仿佛泪痣落在眼角下方的血点稍稍干涸没有被河水冲掉。

黑发浸在水里飘飘荡荡衬得她脸色带着几分苍白，她向弥弥摇摇头，比划一个向外的手势。

要抓紧时间在河神回来之前离开……

“该死的人类！一次次触怒冒犯神明的渺小爬虫，吾决不会放过！”粗犷愤怒好似野兽的吼声响彻水下，让河神的宫殿塌毁速度更快。

直美冷静的神色一慌，差点要拽不住谷崎润一郎。

小点心好像真的很怕河神。

弥弥顺手把直美也带上，一手拉着一个往宫殿外游去。

宫殿外的结界如同一层柔软的薄膜在水下轻轻晃动，看着经不住弥弥的一爪子，但她却拉着直美和谷崎润一郎停了下来。

有什么朱红色的巨大生物堵在他们离开出水的路上。

“喵？”弥弥定睛一看，差点馋得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

一条超级超级大，足够弥弥吃个几天几夜都吃不完的巨大红鲤甩着尾巴在他们面前来回游过，身体的每一寸鳞片都泛着暗沉不详的光芒。

中原中也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隔着结界弥弥嗅不到红鲤河神身上的腐臭气息，心底升起看见好吃猎物的兴奋感。

就算肚子已经吃得很饱，但是看见这么大的鲤鱼，弥弥觉得自己或许还有第二个胃可以塞一点鱼肉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