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非议进宅文伯被疑(2 / 3)
己是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啊……
难不成,是文伯让夏非议去绑架访耘,是文伯答应夏非议事成之后会告诉他当年的秘密,是文伯笃定她会去赎访耘出来,是文伯教着访耘进入温家,是文伯安排人刺杀老夫人,是文伯告诉访耘要挡那一刀,难道这些都是文伯谋划的?
可是,为什么?
若说文伯跟夏非议联手,那么夏非议为什么要跟自己坦言称幕后指使“语气里有些恨意”?
若说二人并未联手,那么访耘到底是不是夏非议的儿子?
不如先诈他一诈。
温觅当机立断,开门吩咐百灵去把薛文粹叫到正堂,她穿上了极为端庄的一身衣服,匆匆忙忙往正堂而去。
正堂南北门都留了人看守,温觅慢条斯理喝着茶,薛文粹老老实实坐在下首。
“文伯,在温家这几日,可有想念访耘?”温觅双手交叠,挺直了脊背,强作镇定。
“闲暇时也是想念的。”薛文粹老老实实地回答。
“是啊,文伯来了,夏先生来了,过几日访耘住进来,文伯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温觅握了握拳,慢慢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也不去看文伯。
“小姐……这是何意。”薛文粹一惊,却也马上镇定下来。
“文伯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把访耘送进温家?就没有下一步打算?”温觅咬紧牙关,微微抬头,紧紧盯着薛文粹的双眼。
那一双眼睛苍老而又平静,毫无波澜。
终于,薛文粹慢慢起身,“温小姐果然神通广大,这么快就查到了。”
温觅放下茶杯,她怕再端着杯子会被薛文粹看出来她的手在抖,“访耘这么小的孩子,你也忍心利用他?”
“那都是意外,”薛文粹脸上的皱纹仿佛舒展开了一些,“我怎舍得拿访耘冒险。”
“就算不是吧……文伯答应告诉夏公子的那个当年的真相,是要把我三叔骁骑将军所做的一切都……”
“不是,我不是……”薛文粹打断了温觅的话,身形晃了晃,双手颤抖着捂了捂脸,“我不能说,我如何……我不能让别人知道,访耘有一个谋反的爹,我没有说,我不会说的,我永远都不会说的……”
温觅忽而觉得一阵头晕,她皱着眉,用力抓着椅子扶手,所以,访耘竟是温束的孩子?
“小姐,小姐,我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我只是怨温家为何丢下了访耘,我想把他送回来而已,无论他能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温家人,我也想让他在温家住着,不用跟着我受苦,他这十年来,我,我一直在打听温家人的去向,当我得知你们在蓟县的时候,我好不容易带着访耘走到了蓟县,可是你们又搬了家,你们……若是你们最早就不想要访耘了,我就要让他成为那个代替你们家孩子被绑架的受苦的人……进了温家,也好让别人都感激他,访耘什么都不知道……”
“文伯,我们全家人都不知道三叔竟然还有个孩子。”温觅没有抬头的力气,只能略微眯起眼睛,看着薛文粹。
“这……”薛文粹张了张嘴,确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虽说三叔谋反是当年的皇帝亲眼所见,但是,我们从未怨恨过三叔,哪怕是因为他,我们才不得不搬离了京城,哪怕是因为他,祖父才气得一病不起,哪怕是因为他,我父亲和二叔才辞了官……但是,温家绝对不会因为三叔做错了事就不认他,我们掩饰着他做的事,我们保全着他的名声,哪怕是他做了什么千不该万不该的事,他也还是温家人。”
听完这一番话,薛文粹已经老泪纵横,“小的还以为你们不要束哥儿了,不要他的孩子了……”
“我祖父祖母当年若是知道三叔有了女子,无论如何也是要抬了那女子进门的,或许三叔已经知晓访耘的娘已经有孕,只是,只是还没来得及跟家里说……就……”温觅心下酸楚,差点也流了眼泪,“温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与京城其他人家相比,温家不算人丁兴旺,又怎会故意不认自家人?再者说,温家谁不敬仰着骁骑将军?哪怕三叔犯了天大的错事,我们又怎能不念着他是自家人,不念着他曾经的付出,对他的子嗣尽一份心?”
“这……原来竟是小的想错了……”薛文粹微微拂了拂短袄,神色哀戚,缓慢地跪倒在地,温觅连忙去扶,怎知她自己也踉踉跄跄的,好容易才扶起了薛文粹。
“文伯你是如何知晓夏非议的?”温觅并未回到座位上,只站在薛文粹身边低声问着。
“小的原本就识得他,在束哥儿身边……后来,有次在金衍南边偶尔见到他,偷听到他说要去蔺州寻温家人,小的带着访耘偷偷一路跟着来的,他是个好人,小的不应该利用他,他与访耘都是无辜之人。”
温觅轻轻叹息。
薛文粹出门之时,略微抬头,眯眼瞧着明晃晃的太阳,思索了一瞬,眼角的皱纹一条一条清晰可见,起了皮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斑白的胡须抖动着,他低下头,佝偻着身子,手抚上栏杆,踏上了长廊,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
……
大房院里,沈知姝跟苏琴一边做着针线一边闲聊。
“苏琴,你说最近,咱们家里是不是来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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