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0 谈妥了 (谢谢看书的心情不一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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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上海,夜风已经有些冷了,但吃完饭后,张晨和刘芸还是去露台上坐着,下面,暖黄和白炽的灯光,勾勒出了世纪公园的柔美和蜿蜒。

有人在公园里行走,拖着他们的身影,那身影一忽尔拉长,一忽儿又被缩短。

两个人刚刚喝完了一瓶红酒,又被热腾腾的辣子鱼块,吃出了满头大汗,这时候坐在这里,清冷的夜风拂面,却是正好,让人说不出的惬意。

两个人肚子臌胀,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看着眼前无边的夜色,神情都有些慵懒,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刘芸问:“对了,老孟和钱芳他们现在怎么样?”

张晨说:“钱芳他们很好,孟平失踪了。”

刘芸吃了一惊,问:“为什么?”

张晨沉默着,两个人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回避着不提起刘立杆的名字,但到了这时,就不得不提,张晨同时也觉得,一直的回避也不是办法,过去就存在在那里,谁也没有办法一笔抹去。

张晨说:“孟平和杆子一起失踪的,你知道杆子的事吗?”

缄默了一会,刘芸说:“知道一点,具体不是很清楚,就知道是他们公司的财务上面出了问题,后来,你不是帮助他们脱困了吗?还举行了临时股东大会,改选了董事长。”

“其实,他们是个人欠了高利贷,和公司财务无关,公司是被他们拖累的。”张晨说。

“高利贷?”刘芸又吃了一惊,“他们怎么会欠高利贷?”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也不知道他们拿着这钱去干什么了。”张晨说,“三个人,还有一个是我们的朋友老倪,结果是一个死了,两个跑了,死的是老倪。”

刘芸浑身一震,问:“你说的老倪,是不是大华化纤的老板?”

张晨说对,你认识?

刘芸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刘芸说:“不认识,只是知道这个人。”

说完,刘芸就沉默了,她明白了,那一年自己一路杀,原来杀死的不光光是老倪,还有孟平和刘立杆。

刘芸从报纸上看到老倪去世的消息时,虽然报纸上语焉不详,说是病亡,但刘芸知道真实的原因是什么。

她心里有些歉疚,但很快就说服了自己,都说金融领域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既然是战场,哪里有不死人的,每一次的金融海啸,或者大崩盘,不知道伴随着多少人的跳楼和轻生,按香港人的说法,是烧炭。

就老倪的那种玩法,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他的命运几乎是注定的,他的每一步,都是自己找死的节奏,没有任何的人可以挽救他。

只是,他的距离,离刘芸他们近了一些,让他们能够感知和听闻到他的死亡,这才会让她觉得有些歉疚,其实,在他们每一次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你怎么知道,在地球的另一侧,没有绝望的人正走向大楼的边沿?

金融,说穿了就是这么血淋淋的,因此,国家和国家还会爆发战争,资本的盘剥和压榨,像东南亚金融危机或次贷风暴,夺走的是多少国家和人民的财富和梦想,甚至生命。

那些掠夺者,没有人会因此感到内疚的,连上帝都似乎站在那些掠夺者的一边,让他们衣着光鲜,步伐矫健,一个个看上去就像是上帝的宠儿。

在金融领域,每一个数字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的仁慈和悲悯可言,刘芸浸淫在这个行业够久,她早已经让自己学会不去深究很多的道理,不要企图透过现象,去看清的本质,去看清每一条路的尽头,她早已经学会了冷静地对待一切。

如果学不会,就请你离开这个行业,或者,下一个走向大楼边沿的人就是你。

只是,想到自己那一次的大肆征伐,倒下去的原来不仅只有老倪,还有刘立杆和孟平,刘芸还是感觉到心里有些发冷,头有点晕眩。

张晨转头看了看刘芸,他看到她眼睛看着远方,脸上有些异样,张晨还以为刘芸这是想起了她和刘立杆的往事,张晨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说。

过了好久,刘芸叹了口气,呢喃道:“这个老孟,怎么会去炒期货。”

张晨吃了一惊,问刘芸:“你说孟平是炒期货,你怎么知道?”

刘芸说:“那个老倪,本来就是期货界的大佬,他们一起做事,还欠了这么多钱,除了炒期货还能干什么?他们这是亏完了。”

张晨明白了,他也想起以前就听刘立杆和自己说过,老倪炒期货赚到多少多少钱,再想到孟平几次在杭城的出现,都有些鬼祟,原来这家伙是和刘立杆一起,跟着老倪去炒期货了。

他们知道,要是被自己或谭淑珍、钱芳她们知道,肯定会反对,所以他们才会一直瞒着自己,真他妈的,这两个赌徒!

“没有办法,这就是命运。”刘芸感慨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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