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金陵·终(2 / 4)
没有被废手骨,也没有被砸筝、断弦,柳先生……也没有屠戮城主府。”
话至此处,二人同时想到了一件事。
却是默契地由楮语开口:“但方才这场梦中,柳先生还是入了城主府。”
她接着道出了她的猜测:“你梦中与心魔境中,城主府皆设有结界,是潜意识中想阻止柳先生吗?”
晁澈方才真心夸了楮语,现下已不对其准确的推测而感到惊讶,她点头道:“是的。但是梦中我能掌控的多,应当总是拦住了柳先生的。心魔境中我掌控不了多少,倒不知是否拦住了他。”
这份疑惑总算解开,楮语道:“你梦中的结界确实拦住了他,但方才这最后一场梦中,不知为何结界被破开了,因而柳先生还是屠戮了城主府,且引发了你的心魔境。心魔境中的结界则并没有拦住他。”
第七剑说他们参与试炼时魔修并未屠戮城主府,因而可知原先那近千年的金陵小境中,城主府的结界皆拦住了柳先生。
楮语进入心魔境之前,崇一等人在心魔境中经历了两个“轮回”,因而心魔境中的城主府结界,并未拦住柳先生。
但是还有疑惑。
这次是晁澈问:“你可知是谁破开了我梦中城主府的结界?”
楮语微微摇了摇头。
晁澈垂眸沉思,半晌,忽然莫名地笑了一声,道:“管他是谁、管他如何破开,反正我此生不会再梦见金陵了。”
而后她抬眸看着楮语,稍稍敛了笑,轻声问道:“你既破了我的心魔境,那可否告知……柳先生他……为何成魔?”
成魔。
楮语当即注意到了晁澈所用的这个词。
所以晁澈是全都不知晓。
怪不得千年梦回,无尽执念化作心魔。
待她那般好的、启蒙她乐心的、温润儒雅的先生,没有及时来上课,没能保护她,还忽然变成了大肆屠杀的魔。
自幼时便深深扎根于她心中,日复一日,回想千遍万遍,如何不成心魔。
楮语也看向晁澈,启唇应答:“……”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二人同时微怔了怔。
“竟不可言……”晁澈先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后,忽然便释然了,道,“既不可言,想来已成一劫,待我登浮槎台时自己去渡了。”
登浮槎台。
楮语当即注意到了此话。所以面前这个晁澈已是太清境混元大能了。
却无半点所谓大能的“威势”。
楮语突然想起了师父,此刻后知后觉他也是这般全然没有半点“大能”模样。
镜君在手书中所展露的性情,好像也是如此。
她忽然觉得似有微风拂过心间,莫名温柔。
这便是步天先辈与后世星修之间的区别罢。
她的声音也一瞬十分温柔,拂过晁澈心间:“你定能渡过此劫。”
晁澈于是看得微微怔,只见楮语星眸盈光,熠熠生辉。
她回过神来,悄然避开不应。而后想了想,牵起了另一个话题:“你所知的‘晁澈’,可是远日清澈?”
楮语微一颔首。
晁澈展颜道:“我现在的名字已不写作这个‘晁澈’了。”
楮语旋即想到金陵小境境门上所见的同音镜篆,问道:“可是‘口朝’之‘嘲’、‘土斥’之‘坼’?”
嘲坼挑眉,略感意外:“这你也知?我的姓名竟能流传到后世?”
楮语闻此问,忽然异常清醒,默了一息,避开这个话题,问道:“为何要改字?”
嘲坼见了,竟也不多问,直言道:“手伤、筝损、断弦,加之启蒙我乐心的恩师柳先生成魔,我心纷乱,已当不起‘远日清澈’之意。”
而后她笑道:“那你可知我手中筝名为什么?”
楮语应道:“嘲哳。”
“是也。”嘲坼道,语气轻松,“这是世人给它取的名字——因为我弹筝实在是太难听了。”
而后她突然终于显露张狂之色,“可我就是要弹,还要将它作我的本命法宝。”
楮语难得一笑,亦显露其张狂之色,道:“言行由心,与世人毫无干系。”
嘲坼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二人至此说了许多,此时同时沉默了会。
不知许久,嘲坼忽然问道:“你觉得柳先生是什么?”
楮语半垂眼睑,思索良久,语气平静:“魔。”
这倒能说得出口,看来属于“可言”之事。
嘲坼似乎还是难以释怀,放低了些声音:“可是先生一点都不像魔。且不止先生,我还见过许多与先生一般性情温和、心地善良、全然不像魔之魔。”
楮语依然没有立刻回答。她至今只见过柳先生这一个魔修。但是她思索着,还是尝试着道出自己从柳先生一魔身上所见所感:“柳先生‘魔心’深藏,因而不像魔。”
怒极之时,那魔心便使得他魔性大发,暴露魔之本性。
前一句话顺利说出口,后一句话未能出口。看来似乎除了柳先生魔性大发的原因,其他都“可言”。
“‘魔心’。”嘲坼复述道,认真与楮语探讨起来,“何为‘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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