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危险(1 / 2)
明月升空之时,钦北战才带着儿女姗姗来迟入宴,宴席设在皇宫内一处偏僻的小宫殿里,殿中景色装饰与钦燕一路走来所见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全然不一样,这间宫殿简陋得连鹤归楼的厅房都比不上,店内摆设陈旧,就连窗上的雕花都有几处碎裂的缺口,除了正中一张巨大的圆形饭桌应是临时新设的,书案床榻甚至连表面棕黄色的漆都脱落不少,但还是看得出有人日日清扫的痕迹,陈设虽旧却不染一丝灰尘。
钦燕见皇帝端坐主位神色和蔼,身侧坐着一长相明媚端庄的女子,左下首处太子秦宵正笑意盎然的看着自己,每个人身后都有两个毕恭毕敬低头垂目的女官,一人手捧金盆,一人端着金盘,盆中有清水盘内放置一个碧玉酒壶和一支小小的酒杯,唯独右侧最末与最首处各两位,手中端着的是一盏通体剔透的茶壶。
钦州从妹妹手中牵过钊珩,轻声道“阿父与三哥有言,今日不得任性,你且去右首坐下,今夜我照顾阿珩。”晚宴座次极为怪异,右侧钦燕坐首位,钦北战其次,钦州与钊珩在最末两位,钦宣坐在太子秦宵身侧。
钦燕落座起就不断悄悄打量着皇帝身侧那位皇后,皇帝看着与阿父差不多大,而皇后好似只有二十来岁,生的极为貌美,面白如玉肤细如脂,生的这般美貌本应一颦一笑皆妩媚动人,可她看着双目无神眉眼低垂,竟和身后低眉顺目的女官一般无二。
钦北战面色如常内心却波涛汹涌,先皇后仙逝二十年皇帝才立新后,他五年前不曾与新后相见,今日一面只有种受辱之感,这新后长得与江渝年轻时竟有七分相似,为了避免儿女察觉出异样,他努力压下心中不悦,但也不愿再开口。
几位小辈都不知钦北战为何突然面沉如水一言不发,场面一时间有些清冷,唯有皇帝秦庞似无知觉般开口“钦燕今年多大了?”
“今年十岁,过了三月就该十一了。”钦燕不卑不亢,只感觉这老皇帝说话语气和蔼的好似邻家大叔。
“那还小,想不想跟哥哥们一起留在京城啊,待你再大些秦伯伯给你寻一门好亲事。”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秦宵惊叹父皇对钦燕居然如此平易近人的自称秦伯伯,就连身旁一直神色淡漠的皇后面上都出现一丝惊讶,钦北战本就沉下来的脸色此时更是冷若冰霜,勉强顾及场面没有发作。
“钦燕不想嫁人,我想从军。”钦燕更是毫无畏惧的直言,秦宵对钦宣这个别具一格的妹妹早有心理预期,钦家几人更是早就习惯钦燕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作风,钊珩自顾自的吃着东西对周遭环境接连变化毫无知觉,连着饿了两顿,此时大家说什么话都不比吃饭重要。
皇后脸色彻底绷不住了,发出一声轻笑来,眉眼弯弯盛满笑意,面若桃花,钦燕一时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突然灵动起来的美人,老皇帝笑声洪亮笑的最为大声,“好!好!好!”接连三个好皇帝才略微收起笑意“小钦燕总盯着朕的皇后看什么呀?”
“她好漂亮,比我三哥四哥还要漂亮的多。”钦燕最后一丝敬畏之心在皇帝的大笑中消得一干二净,“那她有你娘美吗?”
钦北战刚端起酒杯听闻此言顿时怒目圆睁,再无一丝顾忌奋力将酒杯摔下正欲发作,殿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进来。”不待钦北战发作,皇帝收敛笑意沉声道,这种宴席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打扰,何况今日特地在自己偏僻的旧居设宴,寻常宫人根本进不来。
门外急匆匆走进一人,钦燕一看正是那日鹤归楼中前来报信的蓝衣公公,只见他仍旧穿着藏蓝色宫服,脸上却没有半点前日相见时的冷静,连礼仪都顾不上连跪带爬的跪在地上“圣上!钦将军!天渊城出事了,有一信使手持舒遥郡主手信从天渊城来,老奴自作主张带来了,此刻那人正在殿外侯着。”
店内众人皆是动作一滞“传”秦庞不动声色,语调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殿外将士几乎与蓝衣公公一样的姿势慌乱爬进殿来“将军!城中粮草被烧,梁国人用猛火油将粮仓点了,火势尚未停息!克孜部、安祖部与多蒙部联手此围城三日,此时距我出发已有十日,钊副将军身中毒箭危在旦夕!”钦北战闻言大惊抢过话头慌忙问道“如今城中谁在主持事务!”
“是夫人,夫人命我携玉简快马加鞭来寻你,随安与天渊今已被克孜部截断通路,夫人要求随安城闭门不得出来!”将士一路疯赶现在每说一句话就剧烈的咳嗽,声音沙哑宛如被沙石磨过。
钦北战更是大惊失色随安城内守军不多,天渊城既危随安城便是倾巢出动也不过老弱妇孺,妻子的选择没错,此刻他一点不想在皇宫中多耽搁半分抱拳欲向秦庞告罪,秦庞脸色晦暗不明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钦宣才道“传我口谕,钦北战无需调令可领五万兵马,各州府不可推阻,钦肃正带太子信物随行!速去!”
事态严重,秦宵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枚龙头红玉交给钦宣,二人毫不迟疑就往宫外飞奔而去,这父子两人也想不到今天不是在救火的路上就是在救火的路上了。
待得二人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秦宵才反应过来父皇刚刚叫的是钦宣的字,肃正二字是秦庞亲自取的,当时他还嫌父皇这字取得太过端重,钦宣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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