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下(1 / 2)
钦北战原以为幺女自幼娇生惯养不曾吃过什么苦头,信誓旦旦的嚷着要习武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的事情,反正有钊泉看着也出不了差错,干脆的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待到一个多月后的某个夜里,江渝关上房门冷笑着质问他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一月来钦燕确实是跟着他们一块起床洗漱,白日他去巡岗练兵也没见过女儿踪影,梁国期间还派了两股小队前来观望,也被他领人打了回去,一来二去的杂事多了,钦燕习武这事早就以为女儿放弃掉了。
“钦北战!”江渝怒冲冲的将房门摔合,脸色不善的看着他“你让燕儿习武的?”
钦北战一愣,习武,燕儿习什么武,不对,钦燕跟着钊泉在练武呢,钦北战思及此处整个人一愣神“你是说?燕儿还跟着钊泉在练武?”
江渝冷哼一声“还跟着?燕儿一个女孩儿你忍心让她天天跟着钊教头风吹日晒的习武?要不是昨日她一身泥泞的跑回来跟我说钊教头夸她这个月来进步极快,我还不知道你们父女瞒着我这么久了!”
“我原以为……”钦北战不自觉放低了声音嗫嚅道“我本以为燕儿就是小姑娘家家一时兴起,让她玩两天就好了。”
“玩两天就好了?”江渝语气更是不善“好,好啊,从七月十六玩起,如今都到九月了,你看见燕儿都成什么样了吗?”
“近日来又有两场小战,虽无将士战死,伤者也需要妥善安置,何况我原想着燕儿耐不得这苦就会自己算了。”钦北战努力解释着,江渝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深闺妇人,听闻丈夫这番解释也知道近日来梁国连番试探军中必定事情不少,但一想到往日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这几天不是一身黄沙就是满身污泥回家的样子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军中事要紧,也不是抽不出空看看女儿吧,这一月多来,燕儿跟着你们父兄两日落才归你一点也没发现?”
钦北战自知理亏,此刻只想着如何让妻子消气“是我疏忽了,燕儿可有受伤?可曾与你说了不愿再学,钊泉性子闷又有些认死理,没苦着女儿吧。”“受伤应该是不曾,燕儿每日跟个泥猴似的回来,现下也不让婆子帮她梳洗了,只是今天白日出门的时候我看她…黑了不少。”江渝怒气方消了一点,心知丈夫向来宠溺女儿,这钦燕要学武丈夫将她交给钊泉也是最合适的选择,不由得叹了口气“钊武教待燕儿素来亲和,若燕儿与他说了不愿,他必是不会强迫燕儿再学的,只是燕儿毕竟是个姑娘,虽说是跟我们生活在天渊城,习武傍身未必不好,可小丫头整日随着那一大帮老兵一同进出,便平日再是亲近,难免怕有心之人传些什么风言风语,我怕燕儿日后议亲也会坎坷些啊。”
钦北战闻言忽的一下站起身来“谁敢!”一掌重击在案几上“谁敢嫌弃我家燕儿!”案几都没抗住钦将军一巴掌,四支足有手臂粗细的桌腿裂开了两根,江渝这下倒是笑出了声“你让燕儿随钊武教进练兵场习武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层?现下拿桌子撒的是你自己的气?”钦北战人生第一次养闺女,这些女子闺阁之事他是样样不通,四个儿子各个打小随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不也活蹦乱跳长大了,如今手底下将士们不少都盼望着把自家闺女嫁到钦家。
长子钦常尚武,长得说不上英俊潇洒倒也能算是孔武有力,性格更是有情有义,在这种边关重镇中,便是风流馆子里也有不少女子欣赏这种英勇气概。
次子钦勇更是人如其名骁勇善战,只是太过莽夫,做事毫无章法,早早便在妻子的打理下和天渊城太守的女儿定了亲,太守为人正气凛然女儿也教养的知书达理深明大义,待明年对方及笄方可成婚,有妻子顾着也无甚需要他们夫妻担心的。
三子钦宣九岁受诏去皇城做了太子伴读,八年间每每写信回来说的也是意气风发,听闻颇受圣上赏识,文韬武略也样样精通,少时样貌也颇为清俊,便是长大后跟少时比参差些,早晚也会有功名傍身,也是用不着夫妻二人愁的。
幼子钦州倒是像个榆木疙瘩,战场摸爬滚打几年也就学了个皮毛,平日里就爱待在书房看圣贤书,张口就是圣人云,钦北战江渝两人也不担心这孩子,容貌生的丰神俊逸,无非就是爱读书了点,成家立业这话圣人应该也说的不少,钦州圣人话听得进,这长相不愁挑不到个媳妇。
唯独幺女钦燕,现如今才三岁多,本以为是个乖顺省心的小棉袄,谁知道是个倔强的妮子,非要逞能做常人所不能做,纵使钦北战与江渝愿意惯着她胡来,姑娘总得长大出嫁吧,只学点防身之术还好,万一将来真得了钊泉亲传,放眼现在的天渊城,能打得过她的怕是还没出生。
钦北战左思右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眼巴巴的看向自家夫人“我这时候再去说不准她学也晚了啊,何况我话都说出去了……”江渝无奈扶额,忍不住抱怨“你当时就不该答应。”
“我从没见燕儿为什么哭的那般壮烈过,看她一哭我心就一阵阵难受,比那战场上被砍一刀还难受,我想着燕儿打小就没吃过苦,玩几日就没兴致了,哪知道她真…哎。”钦北战思及女儿今后,心里越来越没有底气,就算四个儿子都待幺女极好,儿子总归要成家的,哪能成了婚还成天顾着自家姊妹,燕儿现在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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