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终于,柳羡月开口了,声音疲软无力:“扶我到床上去。”
南知忧连忙应是,想扶柳羡月,可是柳羡月刚被折了手,扶手也不好扶。
柳羡月也想往床那边走,可是柳羡月的脚之前也是扭伤了的,走也不好走。
二人这样僵持了片刻,南知忧忽然福至心灵,直接弯腰把柳羡月抱起来,两步便跨到了床前,把她轻轻放在床榻上。
“水。”
柳羡月从齿缝间挤出这个字,一个字都能听出她此刻有多痛。
南知忧连忙转身去倒水,提起茶壶才想起这屋里没有水,只有酒。
她立刻便想叫宫女端水上来,但被柳羡月制止了:“你做什么?”
“我,我让宫女端点水来,这里没有水。”迈向门的脚步停住,南知忧解释道。
柳羡月摇头,忍痛解释:“此刻已经夜深,皇后和皇帝二人还未圆房,叫宫人进来,岂不是暴露了吗?”
南知忧拍了拍脑门,是了,她怎么慌的把这茬都给忘了。
看她懊恼的样子,柳羡月叹了口气:“没事,只是折了一下,没有大碍,你不必担心。”
让一个病痛之人来安慰自己这个犯罪嫌疑犯,南知忧心中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个人。
她走到柳羡月身前,没坐下,就站着,小心的看着柳羡月的脸色。
看起来似乎是要好了那么一点点,至少柳羡月的脸上没有再浸出汗珠了。
又过了一会儿,皇后似乎觉得好一些,没有那么疼了,才呼出一口气,道:“现在可是xx时辰了。”
南知忧看了眼天色,赶紧回答道:“是的是的,怎么了吗?有什么事情吗?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面对南知忧这一连胜的关注和问候,柳羡月一句也没答,而是侧身拿起床边的一方白色帕子,道:“天亮之后会有宫女来收此物,如果这帕子上没有落红,则意味着本宫不贞。”
这个南知忧是知道的,不仅是皇后,历代妃嫔第一次侍寝都是要这样的,她当年也是。
所以面对眼下的情况,她义不容辞的伸出手,露出一截莲藕似的胳膊。
“你放心,我知道的,来,你让一让,我马上就割一点血进去。”
“太后凤体,怎容损伤?”
柳羡月拒绝了南知忧这一副要身先士卒一般的提议,语气温和的道。
南知忧慷慨激昂的说道:“今天晚上种种情形,让我既羞愧又内疚,今天晚上这血必须由我来,你说什么都不行。”
柳羡月无奈一笑:“多谢你好心,但此事并非只划破胳膊就可以解决的,处子之血与人血是不一样的,这般乔装,并不能瞒天过海。”
“如何不能,这帕子是会被送去慈宁宫的,我说这是处子血,谁敢说不是?”
说做就做,南知忧当即拿了根银簪跪坐到床榻边,伸手便准备用簪子在胳膊上划一道。
但柳羡月及时伸手制止了南知忧,她握住南知忧的手,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不需要这么多血的,在指头戳一下,滴两滴便好了。”
她侧过身来,一手拿着银簪,一手捏着南知忧的食指指头,抬眸看南知忧一眼,柔声道:“有些疼,你忍一忍。”
南知忧被柳羡月抬头这一眼看得有些心跳加速,小小的嗯了一声。
她想,柳羡月可真好看,春花之绚烂,秋月之静美,抬眸这一眼,真真是……
“啊!”
胡思乱想之际,柳羡月拿着银簪,刺破了南知忧的指头,这一下刺得有些重,鲜血立刻冒了出来,滴在洁白的帕上,宛如盛开的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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