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一去不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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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她所有的烦恼,会填补她所有没有享受过的关怀和温暖……”说到这里,他放下了碗筷,一点儿没有胃口,“现在知道,迟了。我什么都有了,却没有家人,没有亲人,谁和我一起享用?”

他说了半天,没有说到关键的一点,席况告诉他,为什么一处20多年?为什么找也找不到?他的妻子不是在等待丈夫的钱,而是在等待丈夫的道歉。因此问:“你有吗?”

刘向阳想一想,从头想到尾,是的,到处寻找,没有让人带一句话,说自己对不起她,说要请她原谅……哪怕留下一张纸条,也不是说相见的时候他认认真真的道歉,老老实实请妻子原谅,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他又一次捧起双手,摩挲自己的脸庞,声音哽咽:“我错了,一直坐到现在,不知道,她在遗书当中,提到了我没有?”

席况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复印纸,递过去:“你看看吧。”

他马上接过来,双手捧着,微微发抖,从正面到反面,从这一面到下一面。时间静止在两个男人当中,只是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一直到看完。顿时,他心如碎渣,仿佛被钳制了呼吸和心脏的疼,把自己吞噬。他瘫软在靠椅上,像被人抽走了筋,浑身无力,也没有了思考,大脑一片空白。

半天,男人没有动静,席况有点儿担心——担心他有心脏病。

有人说,残缺才是永恒。他找妻子那么久,才知道她走了,现在不必找了,他的人生残缺了一大半,从此,她是他不敢回忆又忘不掉的过去。

席况拍拍他的肩膀:“刘总,没事儿吧?”

他像从睡梦中醒来,又恢复了容和之风,然而,一声嘶哑的叹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这才说:“没想到,这么惨……只是,有三点不对。”

“哪三点?”

“当初没有欺骗,只是有隐瞒,没说家里欠债的情况。也没有给抚养费,我知道她怀了孩子,所以,在离婚协议书边上放了些钱,她没有拿。还有,我们没有离婚,因为没有办手续。”他明白了,席况来找他,只是为了告诉他,他的女儿,对他了解多少。心中一阵凌乱,心心念念的妻子,对丈夫该有多恨,20多年,居然只字不提。遗书里面说的也不多,可能,还没有现实当中与父亲的交往多,只是不知道是父亲而已。

就凭那几个月断断续续的见面,又能了解多少呢?还不如眼前这个人了解的多吧。然后就问:“你能不能,把我女儿的情况告诉我一些。”

这也是席况来的目的,也可能是同情心泛滥,但是如果仅仅是有血缘关系,相识和不相识都没关系,相认和不相认也没关系,就因为有这样的机缘巧合,看在他尽管不认识女儿,却还对女儿那么不错的面子上,有必要让他多知道一点

“你女儿读大一的时候,我教素描,只知道这个学生勤奋,学习很认真,基础不是很好,但是进步很快。当中两年我没有上他们的课,偶尔见到了,也只有点头之交。教油画的时候,悠悠已经上大四了,给我留下了许多许多的印象……”

席况像是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刘向阳听的眼睛都不眨,一直到对方不说话了,他才喃喃自语:“好女儿,好女儿,可惜……我该怎么办?”

看见他充血的双眼,席况镜片后的眼睛也被泪水滋润,茫然的摇头。从悠悠父亲的叙述中,可以想象到,她母亲是何等刚烈的女人,难怪女儿也那么坚韧不拔。可她们母女俩感情那么好,母亲死得那么惨,父亲那么不负责任,就是为母亲讨个公道,也不会原谅父亲的。现在还保留着近乎于上下级的关系,也近乎于朋友的关系,如果明白这个男人的身份,会不会反目成仇,到了那个时候,刘向阳可能连看女儿的机会都没有……

为学生解决过许多难题,对刘苏悠悠这样的爱徒他无计可施,只有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也不能怪你犯了多大的错误,贫困制造的悲剧已经过去,可是我们回天无力。我能帮你的,只是让你知道她们一点点状况,弄到这个复印件,还是不正当的方法,请为我保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不说。”刘向阳把那几张纸折叠起来,捏在手里,小心翼翼的问,“能不能,留给我……”

“我也想留着,原件放回去了。通过这个,我才了解到,为什么有那错误的姻缘——也算不上姻缘吧,给悠悠造成的痛苦,也让我痛苦,没有保护好她,是我没尽到责任。幸亏及时止损,我绝不会让悠悠受到伤害了,包括精神上的伤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向阳突然站起来,一步跨到他跟前,双手拉住席况的手,使劲摇晃:“谢谢谢谢,你及时到我女儿跟前,给了她温暖,给了她保护。我去复印——”

“我们一起出去吧,下午要到这里看美展,现在也该去了。”

两个男人一起出了门,刘向阳突然想起来:“画展中,有没有你的作品?”

他摇摇头:“这是你们湖城的展览,我正在创作一幅油画,背景在特利尔,悠悠参观圣母玛利亚教堂,可能参加全省的美展。”

刘向阳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画的悠悠?”

“是的,一个中国姑娘在德国,凝视欧洲哥特式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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