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一百零三（1 / 3）

“人因欲望而存在。”

“对未得之物的欲望, 对所得之物的欲望，对遗失之物的欲望，对错失之物的欲望……所以为何要羞愧, 为何要视之为耻？人究其一生不过是欲望的输家，因欲望产生贪婪不过生理的正常现象，就像你们对灵魂的欲望, 就像你与我对收集的欲望——也就是说，嗯, 你明白的吧。”

恶魔勾住了男人的脖颈迫使他弯腰，空余的手在他面前做出了满是暗（ming）示的抓拢手势：“所有的东西，我都要。”

“……但是兄长的灵魂筹码与我——”泰伦斯停顿了一下：“您完全可以像现在赢过我这样，去找兄长赢走他的全部筹码。”

“如果有一把剪刀放在薯片旁边，你会用手撕吗？”

恶魔轻快的笑起来, 声音软糯的仿佛在撒娇：“我要你的人偶，我要你的游戏, 我要你去带来全部的灵魂筹码献上我的面前。泰伦斯，你不会让我对你感到失望的, 你也不想看到我对你感到失望的……对吧？”

泰伦斯·T·达比露出劳累一天要下班的社畜被强迫加班时的愤懑与虚弱无力：“……是。”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要从一个没有觉醒替身的清晨说起。

这天, 裹成一团儿的蚕蛹好半天才爬出一只软塌塌的悲伤白毛。鲤阳坐在床上醒来了, 但又没完全醒, 发呆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接受了替身并不能一觉醒来就能与自己贴贴的事实。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失望有多大，情绪就有多大。

因为觉醒替身的副作用还在，小孩儿精神不振的起床下楼吃饭。大约是昨天隔空杀人不见血的的赫赫威名尚存，他穿过画廊刚来到早餐厅, 眼底带着黑青色的厨师立马开始做早餐不敢说二话, 冷汗顺着他的下巴尖儿滑落, 那个模样，就仿佛看到了什么变态杀人魔，连绑架他来到这里的瓦尼拉都没能让他露出这么惊悚受惊的兔子模样。

这简直是一种污辱。

鲤阳安然的表示你不要害怕，只要你给我做好吃的点心，我就是好人。

厨师笑的比哭还难看：他说做不好吃就杀了我！他就是变态杀人魔！

感觉早餐比昨天的晚餐还好吃的鲤阳沉默几秒后愉快放弃了思考，不管了，早点吃完去找DIO继续玩游戏。

然而白天是吸血鬼的休息时间。

正在为夜生活收尾的吸血鬼抽出刺入脖颈吸血的手指，进食后的【残渣】，也就是吸干血的夹心小面包，带着定格的神态僵硬着倒在了他脚边，无一不在死亡的面孔上留下虚幻的幸福。

她们是自愿的。

自愿去死，自愿把自己奉献给DIO，更可怕的是——DIO转化成的吸血鬼虽然吸食血液，虽然惧怕阳光，但不是传统的纯血血族，而是曾经远古种族制造出的食粮，并没有得到每一个血族都会有的精神蛊惑天赋技能。

也就是说，蛊惑了小面包们像羔羊一般献祭自己的是DIO那魔性的个人魅力。

——多么适合去做传销——不，鲤阳截断了自己的脑海一闪而过的想法，以DIO的能力，只是传销组织格调太低了，不适合，DIO根本就是做□□头领无比契合的人才，是邪神的人间代言人（？）！

“找我做什么？”

饱食一顿的吸血鬼懒洋洋透露出餍足：“游戏？我要休息了，你去找别人玩吧。”

他摆了摆手敷衍的态度，明显对游戏的新奇性已然消退。

鲤阳歪着头，也不强求，毕竟DIO又不和他一样，现在只有游戏一种消遣：“你的属下我都不认识，谁玩游戏好你给我推荐一下？”

“本DIO为什么要告诉你。”

多么吵闹的吸血鬼啊，鲤阳用力把他摁到了棺材里，带着悲悯的环保之心把棺材翻过来。

DIO大怒：“wryyyyy！！”

翻身而出的吸血鬼黑着脸就和他打在了一起。

没有使用替身和波纹，就像家有机器的农民坚持要抛却外力手动劳作，吸血鬼与神明的交战就是如此朴实无华，回归本质：一层的恶人感受着楼顶的震动不敢说，也不敢问，只敢眼神交流。眼睛朝上翻一翻，露出大半眼白，就怕自己不小心就说错了话，瓦尼拉突然出现，把他做成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真是浪费。”

吸血鬼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獠牙紧贴脖颈的神明面不改色，按在吸血鬼胸膛上的手掌用力抠入伤口，‘噗嗤’，手指在滚烫的血肉里搅动，气泡破裂，涌出的鲜血顺着手臂在弯曲的胳膊肘于地面蔓延，又被布料吸透，有他的，也有DIO的。

带着些许太阳气息的血液如同灼烧的岩浆，DIO身上流满自己与鲤阳的血液，仿佛直射太阳的刺痛感让他眯起了眼睛，胸口上的痛感反而不值一提。

“实在无法不让我去尝尝你的血究竟是什么味道啊……这都是你的错。”

“别客气，想吃就吃。”

手上的动作用力，故意将DIO向有血迹的地方按，能听到神明模糊不清的咕哝带着气音：“相反的，我也只想看看吸血鬼的自愈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