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3)
“怎么办,怎么掉这么多呀。”
在啾啾一声悲伤过一声的哀叹中,宋戎咽下了最后一口奶黄包一本正经地道:“因为秋冬来了,它以为自己和树叶一样春天还会爆顶,所以选择了秃掉。”
啊?有这种说法吗?
“是这样的吗?”啾啾惊讶地张开嘴巴,甚至忘记了哭,小珍珠挂在湿漉的长睫上,被唬的一愣一愣地。
宋戎觉得她表情好蠢好笨。
他喝掉最后一口甜滋滋的桂花糖芋苗,随手将碗放在食盒里,认真骗她:“当然了。”
屋子里静静的。
啾啾乖顺地看着他一本正经说假话,没有戳穿他。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梳子,重新梳头。
宋戎去净室净口,换了身衣裳出来,靠在窗前看着啾啾一双素手翻飞,每一根头发都很听话地服帖在脑袋上,被绾成他不认识的发式。
他扒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回忆了一下啾啾是怎么绾发的,最后一头雾水地放过了自己,自暴自弃地拿了根发带,打算像前几天那样随便栓上。
忽然看见铜镜里一张莲白娇面娇娇地笑,低头闪过。
宋戎故作淡定的姿态背过身去。
不会绾发怎么了,他又不是女子。
啾啾为自己插好最后一支朱柿色绒花,两粒白色小珍珠米巧缀在花蕊上,随着她身形转动颤巍巍。
胭脂红的短上衣,青柿色藻井纹窄襦裙,细细的腰肢被杏黄色封带缠住,走动时腰如细柳,摇曳生姿。
宋戎头发多,他自己梳很麻烦,正扯得龇牙咧嘴,袖子忽然被人握住摇了摇。
啾啾跃跃欲试,主动道:“我帮你梳发。”
宋戎下意识拒绝:“不要。”
男人的头怎么能给别人摸呢!
啾啾眨了眨眼,委婉问:“可是你自己行吗。”
“行啊,当然行。”宋戎马上肯定道,心虚地转开身子,避开她期盼的大眼睛,“怎么不行,不就是绾发嘛。”
他强装镇定地昂起脖子,冷白的皮肤紧绷着,红唇微动,给啾啾留下一个孤傲又害羞的完美侧颜。
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扎了两个啾啾,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简单的双鬏,因为他家的婢女都爱这样扎。
别人的双鬏俏皮活泼,宋戎的双鬏,凌乱,破碎,其余的墨发蜿蜒在雪色脖颈上最后没入衣领。
平添一种堕落美。
堕落美,不是只有男人才会喜欢。
女孩子也会被这样的美吸引。
啾啾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学的东西好像都没有宋戎此时此刻简简单单的动作让人心跳加速。
啾啾面上慢慢升温,羞羞地将脸低下去,香帕掩着唇。宋戎余光里看到,呼吸一滞。
她肯定觉得啾啾扎得贼丑,又怕被我看出来她在笑,所以用香帕挡着!
宋戎一旦接受了这个认定,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出羞耻感。
啾啾按住小鹿蹦蹦的胸脯,睫毛扑闪,漂亮的眸子微微抬起来,细声细气道:“真好看。”
宋戎“轰”地一下面色爆红,一时心跳如鼓,轻轻点头:“我,我也觉得。”
-
末时过半,啾啾坐上了去漳平伯府的马车,同去的还有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宋戎借着回来换衣裳吃完了啾啾留给他的粥,这才慢悠悠地晃去林妈妈那儿。
回廊下站了许多娇瘦的姑娘,宋戎一个也不认识,不用打招呼。
他拢着手,脚在窄裙允许的最大幅度里划动,这里不能提胸前的裙子,裙子随时会滑落,他只想赶紧走过去。
姑娘们捏着香帕站在水边观鱼嘀了半天,杨妃色衣衫的那个姑娘说:“听说了吗,今儿,就刚刚,有马车接啾啾和帽儿去漳平伯府上。”
宋戎正快步走过,脚步忽然顿住,缓缓侧身看向说话的人:“漳平伯府?”
不甚明媚的秋阳突破乌云,柔和细光打入回廊,宋戎站在光下,又瘦又高,气韵冷寂,高鼻明眸,未施粉黛的面让人惊艳。
秦楼何时有过这样的人物,姑娘们一时都有些局促。
见“她”眉心微蹙,杨妃色衣衫的姑娘大着胆子搭话:“你是新送来的那个官宦家姑娘吗?”
宋戎点了点头。
杨妃色衣衫姑娘叹了一声:“怪不得通身气韵呢。”
“也是可怜,唉。”
虽知道女子沦落风尘心酸,但他本身就不是女子,虽然也被林妈妈搞得很烦心,但并不是十分伤及己身。
他径直问道:“方才听你们提起漳平伯?”
簪退红色绢花的姑娘接话道:“是呢。”
“说来巧,如今你是与啾啾一个屋子吧?”
宋戎点头,察觉齐胸的窄裙有些滑落,微微鼓起胸肌。
那女子摇头:“你们屋风水可不怎么好,大概和漳平伯有煞,你可得注意一下,见到漳平伯躲远一些。”
宋戎适当地配合做出疑惑:“漳平伯怎么了吗,往日家中没倒的时候,家中总提漳平伯的好。”
漳平伯在朝中口碑一向很好,晚年致仕后一直在扬州颐养天年,早晨听那徐婆子提起漳平伯时他就留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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