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节见日(8)(1 / 2)
看着不说话的郭彬,左重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和杀意,抬脚走到对方身边,语重心长的开始劝说。 “郭先生,其实从你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讨价还价的筹码,贵国政府也不会营救一个没有价值的特工。 虽然不知道你的具体经历,但从年龄上看,你应当很小的时候就在民国境内潜伏,根本没有享受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一边说,一边用余光观察着目标的反应,资料可以作假,行动轨迹不能,郭彬在民国成立之前的经历非常少。 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前往外地求学,但是去哪求学,学了多长时间,老师、同学都有谁,这些情况一概没有。 一切都靠档桉的文字描述,对方似乎只活在纸面上,更加奇怪的是,此人幼时的关系人,竟无一例外全部死亡。 虽然死因看上去很正常,当地的衙门以及家属均没怀疑过,但过于巧合的事情便不是巧合,而是人为安排好的。 尤其是民国成立之后,郭彬突然变得非常活跃,参加各种聚会和组织,似乎在刻意制造活动轨迹以及目击证人。 按照日本情报组织以往的行事作风,真正的“郭彬”恐怕已经死了很多年,现在的郭彬不过是冒名顶替的间谍罢了。 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就在民国成立后,考虑到真“郭彬”的年龄,替代者当年应当在十岁左右,太大太小都不合适。 彼时三观尚未形成便被剥夺自我代替他人而活,同时长时间在高压环境下执行任务,对方精神方面不出问题才怪。 日本人太自信了,觉得可以利用洗~垴控制所有人,包括儿童,唯独忽视了情报人员缺乏身份认同感带来的隐患。 左重在罐头计划中挑选的顶替人选,都是跟日本人有着血海深仇的十多岁少年,便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情报人员的心理健康,目前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在意,可这是一个大趋势,因为再精锐的特工也是人,不是机器。 说到底,日本高层就没有把“明信片”们看成是人,完全当做耗~材在使用,死了就死了,心理评估?那是什么玩意。 另一边。 郭彬听到左重的话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额头青筋直冒,嘴唇不自觉抿紧,垂下的双手握成拳头,精神高度紧张。 左重见状继续低声蛊惑:“你有没有想过,你为日本政~府和天蝗出生入死,到头来获得了什么,是金钱吗,那是国府给你的权力获得的。 是荣誉吗,作为情报人员,你的死亡消息将成为机密,封存三十年、五十年乃至永远,没有会人记得郭彬,更没有人记得假“郭彬”是谁。 所以你付出了一切,什么都不会得到,做个选择吧,以你自己的身份做个选择,无论这个结果是好是坏,至少你在这个世界留下了痕迹。”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郭彬捂着脑袋,不想再听到这犹如恶魔般的低语,心中却忍不住思考起这个问题,是啊,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 “郭彬”选择坦然面对死亡,从而换来了一段开心的时光,他呢,藏在别人影子里苟且偷生,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凭什么,这不公呯,到了民国后他没有一天开心过,没有一天轻松过,连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丝毫不敢大意。 当特务处的人将他摁倒时,他除了恐慌,还有一丝如释重负,这么多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总算结束了。 “我……能让我坐下说吗。” 他张张嘴提出了一个要求,表情带了些嘲讽,他曾幻想过自己被捕后会如何的坚贞不屈,就像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地~下党。 没想到不到48个小时,甚至连电刑都没用,他就撑不住了,这等操控人心的手段,难怪参谋本部将左重列为极度危险人员。 “哈哈哈,当然可以,郭先生你自己也说过,在中~央党部的撤职文件下达之前,你仍然是江城党部的监察韦员,坐,请坐。” 左重露出虚伪的笑容,招招手示意小特务把郭彬放出来,他不怕对方食言,要是敢耍特务处,等会就不是进站笼这么简单了。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人来了句:“左副处长,中~央党部的文件已经下来了,你看看,不用对这个家伙这么客气,往死里打。” 徐恩增不知何时钻了出来,拿着一个牛皮纸袋,指着郭彬趾高气扬的放出狠话,不必说,昨晚这家伙肯定是到二陈那邀功了。 但在审讯对象即将吐口的时候说这话,就不怕对方破罐子破摔吗,还是说有人想来个死无对证呢,左重看了看郭斌自嘲道。 “郭先生,你看到了吧,不管是东京,还是江城,在那些大人物眼里我们这些人就是夜壶,需要的时候重视,不需要的时候就扔掉。” 本来脸色大变的郭彬闻言苦笑着摇摇头,不再管文件的事,在小特务的搀扶下坐回审讯椅,沉默了片刻开始交待日谍组织的情报。 徐恩增又想说什么,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归有光捂着嘴巴架出了审讯室,冰凉的枪口抵在肚子上,让其彻底闭上了那张臭嘴。 左重就像没看到这一幕,将一杯水递给面色苍白的郭斌,拉来椅子坐在对面认真倾听,旁边的录音机无声运转,记录下两人对话。 据郭彬交待,江城日谍情报组织原本各自独~立,分别承担情报搜集、策反、暗~杀工作,直到国府由金陵搬迁到此地为止。 面对西迁的对手,日本大本营和参谋本部决定统合军方在江城的情报力量,组成一张遍布整个城市的情报网,提高工作效率。 于是,他们一面派人与原情报小组负责人构成中层,一面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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