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男人,世间最阴晴不定的活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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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君辞不好操作,一则她几个月前才随阿耶调回京师,对京师不甚了解,培植势力就更是天方夜谭,没有趁手的人做到不留痕迹。

二则周荣对她与阿耶都盯着,她稍有异动,就能被察觉。

对周成略的黑手,她只能做到这一步。

“你伤了人,要我为你善后?”应无臣听了揣摩出背后之意,清寂幽深似海一般无边无际宽广的眼,透着一点意味不明的笑,“我为何要为你善后,女郎是我何人?”

“我虽一心想与你退婚,奈何应家阿兄对我情根深种,非我不可。”君辞学着应无臣的腔调,“既然这婚尚未退,我不就是应家阿兄的未婚妻么?”

应无臣唇边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落到了实质,加深了也许,他的笑容极其特别,不深不浅,像湛蓝的日空,有着骄阳照射,高远而又干净,明朗而又温暖。

“故而,这是君家阿妹以未婚妻的身份向我求助?”

“求助多难听?”君辞不乐意地更正,“九郎君先是灭秦楼,将凶器栽赃到大丞相府,借着搜查凶器时,大丞相为了掩盖凶器,坑杀羽林卫的空子,暗查大丞相府……

想来是与大丞相府有龃龉,你我好歹还担着一个未婚夫妻的名分,我这人啊……护短!”

冲着应无臣挤眉弄眼,面露得色:“这不,恰好有个机会,我怎能忘了你这个暂时的自家人呢?

你不用也无妨,于我也没有多少妨害。”

应无臣利用了这一点,能够挑拨周荣与心腹之间的关系,自然是皆大欢喜,对于君辞与元猷而言都是锦上添花。

应无臣不为所动,君辞虽然遗憾,却也没有损失,废了周成略基本已经成定居。

“君家阿妹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等事何以不去寻你那位陛下?”应无臣忽而道,“我想陛下是绝不会放过此等天赐良机。”

元猷要是知道有这么个机会能够折损周荣的羽翼,他会放过么?

自然不会!

哪怕冒着天大的风险,他也要拼尽全力试一试!

他受迫周氏太久了,只需要一丝可能扬眉吐气的机会,他都会紧紧抓住。

正是因为知道元猷这种心思,君辞从未想过告知元猷。

元猷四周属于周氏的眼线数不胜数,只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全部摸透。元猷若是冒然行动,被周荣知晓,误以为周成略是他所伤。

君辞揣摩周荣的性子,他只怕要忍痛舍了这个儿子,以这条命来栽赃元猷,从而直指元猷有灭他之心,他顺势为了“自保”而谋逆……

这样的结果发生的可能性不大,但却不是没有,君辞不想元猷去冒险。

君辞迟迟不作答,应无臣低头拨了拨琴弦,给君辞露出了个侧脸,依稀能够看到他的唇角有点弧度,但君辞莫名觉得这抹笑有些冷。

闹不明白,方才她牵着马儿,子一都气得想要杀人,他反而泰然自若,宽容大度好似胸有百川。

这会儿说着说着,他好似生气了。

她那句话不中听了?

仔细想想,君辞也想不明白。

呵,男人啊,果然是这世间最阴晴不定的活物!

比阿驰还难伺候。

“陛下如今处境艰难……”君辞也不怕同应无臣说实话。

“与我何干?”君辞才起了个头,应无臣就冷冷丢出一句话。

君辞面无表情盯着他,想不明白他在发哪门子疯,被他的冷脸也撩起一丝怒意,却仍旧耐着性子:“我知应氏与皇室有解不开的仇,你也并非朝臣,用不着替陛下与朝廷着想。

我寻你,却不告知陛下,确有身为臣子,为君着想之因,但也不仅如此……”

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应无臣,君辞默了默才如实道:“我虽一心尚武,自幼所读之书,皆与兵法相关,古今名将轶事也有涉猎,君臣之间的相处之道,心中便有度量。

我无不臣之心,却有自保之意。

我对君王忠而不愚,信而不疑,诚而不盲。”

有些手段,她并不想告诉帝王,今日帝王势微,需得依仗,自然对她推心置腹。谁能想到他日……非她小人之心,只是她得为自己留下退路。

无意识拨动琴弦的指尖一顿,应无臣抬首,清寂的眼底掠过一抹复杂之色:“你……如何会想得如此深远?”

她才刚刚及笄,多少儿郎在这个年纪,还活得懵懂无知,还想得不切实际。

“大概……是因我是个女郎。”君辞露齿一笑。

因为是女郎,她大漠救驾,助君灭胡,也只不过是被传了一遍,甚至许多人并不信。这些事迹若是同样一个十五岁的儿郎,只怕就是少年成名,一战封神,从此春风得意,交口赞誉,花团锦簇。

或许会因一时意气风发而迷失,而沾沾自喜,而忘乎所以。

她并没有得到这些,她更懂居安思危,更明白在这个世道,她身为一个女郎,要走出一条披荆斩棘的路,将会多么艰难,需要多少冷静与理智。

也就……有时间思量得更多。

她明明笑着,应无臣却莫名看到了她身上的落寞,不是对她身为女儿身的遗憾,而是对这个世道轻待女郎的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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