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别(1 / 2)
夕阳西下,金霞漫天,苏祈月与纳兰乌珠迎着晚风,缓缓地走在草上。
草原风景如画,一条小溪穿流而过,两旁花香四溢流水潺潺,不远处有个妇人正在吆喝孩子回家吃饭,毡帐内早已是欢声笑语,汉子们举着酒杯在不停吆喝,望着这片其乐融融的景象,苏祈月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因为她从未体验过这种快乐。
纳兰乌珠从怀里摸出一个锦袋递苏祈月,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钱币,纳兰乌珠微笑道:“祈月,这些日子我听说你娘生病了,这些金子你就拿去用吧,过段时间我就要和哥哥去延州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延州,这是大郢王朝西北边境重镇,屯兵数十万就为防止胡人部落南下。
“又要去打仗了吗?这回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苏祈月黯然神伤,不自觉垂下了头。
纳兰乌珠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去抢了大郢人的粮食,到了冬天咱们部族的人就活不下去,咱们数百年来不都是这样么?”
苏祈月道:“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我答应你,这些金子你先收下。”
苏祈月摇了摇头,说道:“乌珠姐姐,你对我的好我心里知道,但是这钱些我不能收,我娘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她始终在意自己的身份,前些日子舅舅派人从贺兰部过来,她死活都不肯见也不愿收东西。”
“她时常跟我说,我们娘俩只能靠自己,若是让娘知道这些钱是乌珠姐姐给的,我想她宁愿病着也不会要的。”
纳兰乌珠神色为难,但又无可奈何,苏祈月的母亲贺兰夙她早有耳闻,当年自从被逐出贺兰部,全凭自身一己之力和奴隶们生活,十年过去从未倚靠过他人施舍或是接济,同为女子她很是钦佩贺兰夙这样的长辈。
听苏祈月一再坚持,纳兰乌珠也不好再劝只得收回锦袋,这是对朋友的尊重。
两人一獒爬上了小山坡,往下看便是一连片破烂乌黑的毡帐群,一眼望去仿佛无边无际,这里便是“奴隶大营”,专门关押奴隶与战俘的地方,一队队骑兵日夜在四周巡视,他们各个武器精良,背负弯弓腰悬长刀。
到了大营门口,卫兵们都认识苏祈月,她身份特殊眼下也没人阻拦或是搜查,苏祈月道:“乌珠姐姐,我们就此别过吧,此去延州你要多多保重。”
纳兰乌珠点了点头,她也不好去奴隶大营这种脏乱的地方抛头露面,送到这里二人就此分别,望着那瘦瘦小小的身影,纳兰乌珠目光深邃,口中喃喃道:“祈月啊,祈月,你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
入了大营,下坡又走了半里,弯弯绕绕经过许多顶毡帐,苏祈月终于来到了一顶黝黑的毡帐前,这里便是她的家。
这个家虽然十分破败不堪,但却被苏祈月收拾得井井有条,进门之前她先将粪篓放在帐外晒好,又将浑身上下整理了干净,深深呼吸了口气,忧郁的脸上换成一副笑颜,欢快道:“娘,我回来了!”
无论在外受多重的伤,她也不愿让娘亲贺兰夙看见自己狼狈模样,她只希望娘能开心一点快些好起来。
一进门毡房内及其简陋,只有一些瓶瓶罐罐,其上还有些稚嫩的小手印,这是都是苏祈月亲手烧制的,中间是羊毛毯子铺地为床,一位脸色苍白的妇人正在安睡,她便是贺兰夙。
听见苏祈月的声音,贺兰夙也醒了,她温柔望着苏祈月温柔道:“月儿,是你回来啦?”
苏祈月咧嘴笑道:“娘,你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她虽然极力隐藏自己狼狈模样,可是身上的伤根本掩盖不住。
贺兰夙瞧着她手脚处的破皮,泪水抑制不住涌上眼眶,痴痴道:“月儿,是不是图巴布他们又欺负你了?”
苏祈月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慌张道:“娘……娘没有,没人欺负我。”适才进来匆忙,居然忘记如何说谎将此事瞒过去,如今左想右想也不知该怎么说。
贺兰夙也不是傻子,一眼便猜测了个七八分,脸色越来越难看,凄然道:“对不起我的孩子,都是娘亲的错,我生你却无法好好养你,反而成为你的累赘,娘真的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说着说着她便忍不住落泪。
这几句话说到苏祈月心坎里去了,她到底还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差点也要忍不住痛哭,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如今她是娘亲活下去的希望,是她的精神支柱。
苏祈月狠狠掐了掐自己手指,缓解痛苦情绪,俯身拭去贺兰夙的眼泪,微笑道:“娘,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呀,我刚想跟你说呢,先前在草地上瞧见一只兔子,为它这才受了一点伤,可惜最后也没抓到……”
贺兰夙疑道:“真的?”
苏祈月伸手抱住了她,笑道:“好啦娘,再哭就不美了,你好歹曾经也是草原第一美人,可不能这般失了气质。”
贺兰夙年轻时天生丽质,美貌过人,当年号称“塞外第一美人”,若不是她芳心暗许他人,今日身份地位可能显有人及。
听到女儿这般调侃,贺兰夙破涕为笑:“你这孩子,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苏祈月道:“无论过去多少年,娘在我心里也是最美的,也是最最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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